“失去某人,最糟糕的莫过于,他近在身旁,却犹如远在天边……”
天气依旧是那么冷,阳光却是那样的和煦。
晌午,太阳明朗的照着大地。
金色的阳光,洒浇在旷野和屋顶上,洒落在人们的肩膀上和脊背上。
仰望在白云陪衬下的蓝天,那些变幻莫测的白云,时而流动,时而停驻,有意无意地为蓝天添了装饰。
平视蓝天则是一望无际的素面,满眼是蔚蓝的颜色。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一块硕大的乌云渐渐的遮盖住了这冬日里少见的暖光,湛蓝的天空也逐渐变得暗黄……
看着眼前怀抱婴孩的女人,寒忆儿在熟悉不过了。
一次的相遇是在那平民区的胡同口,自己等待云傲天和天天之时与她所见。
二度的相见,仅仅是在照片之中,那张照片即是云傲天与她一起合照摆放在紫色房间的留念。
眼前的女人是云傲天的原版未婚妻,也是自己这个影子的真身。
低头望着脚下的影子,才赫然发现乌云已将那给自己生命力的阳光遮挡住了,倒影也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
抓不住时间的流逝,斗不过上天的捉弄,一切都来的太快。
来不及消化今日的余温,来不及体味升华的幸福,只能眼睁睁的令爱如流砂一般从手缝中一点点的逝去……
等待吧……
早已决定李忆儿的出现后静静等待了,只是寒忆儿未曾料到这份等待竟来的如此之快……
“忆……儿……”当云傲天看到自己曾经爱过也恨过的新娘就站在眼前之时,神情瞬间陷入了呆滞之中。
她变了……
曾经的花容月貌,已不复存在。
留下的,只有那憔悴不堪的脸色和空灵无光的双眸。
仅仅两年的时间,就将她折磨成这样,她到底受了怎样的苦?遭了怎样的罪?还是……
心中的哀伤将她折磨成这样的呢?
在不知李忆儿出走的真相之时,云傲天曾幻想过若与她相见,是该奚落她?还是该无视她?
在得知李忆儿出走的真相之后,他曾幻想过若与她相见,是该向她道歉?还是该用情还她一生?
然而此刻真的与她相见,他却已不知该用怎样的心情表达自己的心了。
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两年前以及两年后她的外貌反差,另他心疼极了……
“你……”抱着婴孩的李忆儿一动不动的站在墙根下。
今天的到来,自己只是想将那一万块钱还给他罢了,因为自己不配要他的钱,不配……
两次的逃避都已躲过,为什么这次却没有逃避过去?
算了,自己还是别在说谎骗自己了。
明明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看到他的,现在满意了么?
李忆儿哀痛又自嘲的在心中不断的责备着自己。
这两年来,她无时不刻的想他、念他。
白天即便干活多辛苦,梦中只要与云傲天相见,次日,她都觉得昨天是那样的美好。
两次躲在暗处窥视他,才发现真实的他比梦中他,更加另自己渴望。
终于,她无法奈按住自己的思念,不知不觉的跑来了云家,还钱是假,想看到他是真。
可是,她真的没有想过,要他见到自己!!!
现在该怎么办?该如何收场?
搞不懂,自己那么爱他,两年前又为什么会离他而去呢?
李忆儿不解的在心中问着自己……
时间一秒,两秒的过去了,他们三个成一个三角状的站在原地谁也不曾动过。
明明那片阴云已经散去,为何他们三人的身影仍旧阴暗无光呢?
一阵狂风卷起,地上的雪花被席卷的漫天飞舞,四周别墅悬挂的风铃声霎时发出剧烈的悲鸣声。
“哇……哇……哇”李忆儿襁褓中的婴孩痛哭不已,这一静止的景象被彻底打碎了。
来不及半点犹豫,李忆儿慌张的左顾右盼了一下,抬脚就跑。
她的脚下就仿佛牵动了一根无影的丝线一般,云傲天的脚步也动了起来:“忆儿!”一声呼喊,他快步的追赶着。
而寒忆儿仍旧站在原地,无法动弹半步……
“妈妈!”怀中的天天,伸出小手奋力的想要挣脱开她的怀抱,小腿不经意的瞪塌着她的小腹:“妈妈!!”
呵呵,现今自己才知道,天天名叫云傲天的原因了。
是因李小姐太过思念傲天了吧?才会将收养的孩子当成他的化成,已解相思之苦。
谁曾想,自己和傲天却意外的将她唯一的“小小依靠”夺走了。现在自己又“束缚”着小傲天去找妈妈。
真自私……
缓缓的将天天放下,在松开手的那刻,天天就像离了弦的箭一般,头也不回的奔向了自己的妈妈。
她苦涩的一笑,先是看着云傲天去追赶李忆儿,在又看着天天去追赶李忆儿,虽是正常的事,可为什么自己的心却是如此的痛呢?
好怕,好怕有一天自己像水中的倒影一般,主人离开,自己也不复存在了……
泪水逐渐充斥着她的眼眶,本该庆幸李忆儿的平安无事。可她却又惧怕,真身的到来,即是她该离去的时刻……
“忆儿!”云傲天不停的大喊,在跑了十几米之遥的时候,伸出大手他终于牢牢将抓住了她。
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李忆儿空洞的双眼霎时侵满了泪水,不助的问自己……
为什么要怕他?
为什么要逃避他?
以前自己不是每次见到傲天的时候,都会扑向他的怀抱吗?现在自己是怎么了?
脑海渐渐变得混乱,她感觉自己想起了什么,又忘记了什么,唯一知道的是,这只抓住自己的大手是真实的。
时间又停止了许久,云傲天的双眸渐渐充满了哀伤,她的身型已变得骨肉如柴,臂弯仿佛一折就断。
不想知道她这两年到底受了怎样的苦,也不想知道自己的自私到底给她带来了多大的打击,过去的事情已无法挽回,那么自己可以再用两年,二十年来弥补她所受的一切痛苦。
缓缓松开了她消瘦的臂弯,张开双臂快速的从身后将她单薄的身体拥入怀中,哀求又痛苦的呢喃着:“不……要在走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