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还不是诳他,南宫瑾确实在考虑这件事情。穆安的事情解决了,三年两载不会有正君进门。而且,墨竹肚子里揣了一个,已经第一个晋封,算是个主位,接下来再安排白砚,也就不怎么打眼了。
只要自己不表现出“独宠”,女皇应该也不会管自家女儿到底偏爱哪一个。更重要的是,自己现在明摆着被伤了心,这会儿女皇正是愧疚的时候,自己肯亲近东宫这些侍君,她应当只有高兴的份儿。
不过具体怎么办,还得运作一番。
白砚听她这样调笑,红了脸,却不自觉带些黯然——殿下当真是喜欢自己吗?可为什么除了偶尔抱一下,就再没什么亲近的举动?
不由又在心里唾弃自己一声,整日里,怎么净想着这些?面颊更加红润了。
南宫瑾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看一个大男人红了脸,觉得好笑,不由朗笑出声,拍了他肩膀一下。
来这个世界这么久,看着男子扭捏作态,娇羞非常,她还是觉得不适应。不过……
她伸手在白砚脸颊上拧了一把,露出个痞笑,看着对方连耳朵也红的要滴血,耳尖一颗黑痣躲闪着明艳动人,心里更加愉快,凑过去轻轻在耳边低语:“红得像虾子一样,砚儿这是想什么呢,嗯?”
从来都只有男子调戏女子的份儿,这换个角色,感觉还真不错!
没多久,南宫瑾就接到穆家公子病重的消息。
女皇亲自开了口,勉励地拍拍她肩膀:“瑾儿,现在这情况,婚约是解除不成了。”
她是打算让穆安死,可没打算拖女儿下水。只让这穆安病着,若穆家是个激灵的,拖得时间长了,自然会提出来解除婚约。等瑾儿另娶他人,这穆安,也就该死得其所了。
“女儿知道。”南宫瑾露齿一笑:“这婚约,母亲也不用解除。皇家不能做落井下石之事,这几日,女儿就去看他。”
“切莫怪你三妹,她也是被这穆家公子所惑。”女皇可没打算让两个女儿离心,自然把三皇女所为都瞒了下来:“你们是骨血亲人,自该守望相助,可不要为了个男人离了心。”
“瑾儿知道。这感情一事,本就强求不来。”南宫瑾温和一笑:“女儿从来没有怪过三妹。”
“还是委屈你了。”女皇叹息一声:“不过母亲保证,穆安他,绝对没有进东宫的那一日。”
穆公子这一病,原本已经在拟定的大婚就又被搁置下来,钦天监和内务府都松了口气,满朝上下对皇太女都多有同情。
要知道,大婚之后就已成家,而成家之后,就是立业。等有了正君,皇太女才能够真正开始在朝堂上承担重任。
南宫瑾一点也不觉得委屈,此时她骑着高头大马,借女皇口谕,堂而皇之的前往穆府,探望自己的未婚夫君。
“臣叩见皇太女。”
还没等穆丞相跪下去,南宫瑾就急忙上前几步把她搀起来:“丞相何必如此大礼?算下来,我还得叫穆丞相一声岳父。就算不是如此,穆丞相为朝廷肱骨,若是生受,才是折煞我了。”
这穆丞相生性有些古板,若不是她去的早,穆安只怕后来捣乱也没那么利索。也不知道上一世的穆丞相,若是当真有灵,知道儿子二嫁,会不会气的从坟墓里跳出来?
“太女说笑了。”穆丞相恭敬地拱了拱手:“臣下不敢当。”
南宫瑾适时地带上几分关切:“听闻穆公子身体不是。安儿他……怎么样了?”
一旁的丞相正君抹起了眼泪:“谢太女挂念。安儿也不知是得了什么怪病,大夫看了许多,可总是不思饮食不见好转。”
“正君莫急。”南宫瑾温声安慰:“我此次封了母皇口谕,特意带了太医过来,这就给安儿把脉。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药材,只管让太医报上去,从内库里出。”
反正穆安进不了东宫的门,不如大方点,给自己搏个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