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从十点开始全军总退却,至明天凌晨五点全部退出富金山山区。由我和刘天龙指挥所有的骑兵断后,在尽量拖住日军追击的步伐的同时,若是有机会也干他一家伙。反正第十三师团此刻既没有多少战车,骑兵也少得可怜,追是不追上我军的骑兵,只要不中日本人埋伏不恋战,那还不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从现在起到明天凌晨,我们要抓紧时间用一部分骑兵把所有的重伤员后送到西南方向的山区。在从八点到凌晨二点的这个时间段里正面的部队仍要组织小部队配合骑兵主力对当面的日军进行不间断猛烈袭扰。维礼兄,你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程家骥见钱绅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多问了他一句。。
钱绅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其实从钱绅的内心来说是不大赞成程家骥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那些重伤员身上的。可他知道程家骥的心肠还远没有自己那么硬,在这个问题劝也是白搭,再说丢充重伤员也是一件很失军心的事情,这才没有再说什么。至于程家骥为什么要和刘天龙一起率领骑兵断后,钱绅是很明了这其中的缘故的,除了程家骥自己独立一百师那里还有人镇得住刘天龙,能让这个前山大王老老实实的领着骑兵打硬仗。
“但愿老天佑我中华,今天晚上定要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程家骥看着传达命令的参谋从走出作战室后对钱绅感叹道。
听到自己这个从来百无禁忌的年轻“主公”居然也有老天求援的时候,一向在内心以程家骥的“师友”自居的钱绅那平板惯了脸庞上也浮出了淡淡的别有意味的笑容。
九月十九日,晚十时三十分,日军第十三师团师团部。
“师团长阁下,第十师团第六十三联队联队长福荣真平大佐发来电报,说他的联队明天今天晚上就可以通过经扶,明天中午之前就能占领商城。”
吉原钜大佐在说到第十师团第六十三联队的开进速度时,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妒意,这一丝妒意虽然只是昙花一现,还是被敏锐的荻洲立兵中将给捕捉到了。可中将并不打算因此责备自己的参谋长,事实上对于今年屡吃败仗丢了那么多的汽车、重炮、战车的的第十师团,在经过补充后仍能在装备上特别是部队机械化的程度上远远高于自己的师团,荻洲立兵中将也不是毫无介啻的,只不过身份和地位不允许他表现出来而已。
“吉原君你对于今晚中国军队不断的袭扰我军如何看。”荻洲立兵中将在捏起一颗棋子的同时对自己的参谋考量到。
“师团长阁下,我的判断是今天晚上,中国军队的独立一百师要撤。因此我建议星夜对富金山一线展开全面攻击”在吉原大佐看平反应迟钝得不象话的师团情报部门在花了足足半天的时间,总算是搞清了当面的中国军队番号。在立刻向方面军调取情报后,第十三师团的首脑们总算对当前自己的对手和他的指挥官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夜间作战历来不是“皇”军的强项,夜里仰攻险峰,对此时我师团来说更是殊无把握的一件来。贸然进攻,就算侥幸拿下了富金山代价也会很大,现在的第十三师可承受不起太大的伤亡了。吉原君,你急燥了,这可是用兵的大忌。”从合肥出发以来的连续受挫后一度心浮气燥的荻洲立兵中将,在经过反思之后,终于把自己的心静了下来
“我刚才整整用了三个小时反复的看了才空投过来的程家骥和他的部队的资料,很有启发。程家骥这个人,是中国军队近期内冒起的新的将星。此人在一年前,还在福建的一个小县城的做他的“小贵族”少爷。
从四月以他和他的部队屡次击败“皇”军,这个人用兵时冒险精神很浓,全无中国军队的大多数将领们都有的那种幕气。其麾下的部队在攻击和防守方面都有良好的表现,特别是在萧濉河中一战中最后阶段的那次勇敢的跨河攻击,给中岛君和他的十六师团带去了永远无法洗刷干净的耻辱。这是一个朝气篷勃的年青将领,就是撤退,他不会甘于光挨打的。他的手上可是还有一支强大的骑兵部队。我师团的步兵虽多,可骑兵却不远少于对方,机动性方面差得太远。”说到这里荻洲立兵中将突然闭口不言了。
“师团长阁下的意思是,不要追得太急,以防中国军队用骑兵反扑。”吉原大佐可是一个什么时候都知道摆正自己的位置的参谋长,在被师团长否定之后,他连提都不提那个夜间攻击的计划了。
“吉原君,你立刻给福荣真平大佐发报,让他以一个大队佯装联队主力向商城大举进发。命令他本人指挥联队主力从经扶向山区进发堵住中国军队独立一百师的去路。至于我师团的行动吗?我似了一个方针就是在中国军队完全进入山区前,我师团对之实施的是送客式追击,只要把他们逼进山区就行了。在其进入山区后,中国军队的骑兵已经施展不开了,我们就要象凶猛的狮子一样扑上去,与第六十一联队一起前堵后追,把这支中国军队的劲旅困在山区咬碎吃掉。还有你现在就去传我的命令,派出几个大队的部队对营地外进行搜索攻击。宁愿多损失一些兵力,也不能让中国军队意识到我们已经识破他们的作战意图。”听完自己师团长的说的这些话后,吉原大佐很兴奋的向中将躬身行了一礼,他这是在庆贺那个昔日的率先攻进徐州那座空城的“豪气冲天”的荻洲立兵中将又回到了。
程家骥和钱绅并没有看出日军第十三师团在这天晚上的反应有那些异常之处,在他们的指挥下,与撤退有关的一切工作,都在井井有条的进行着。还留在富金山的中国军人们都不知道他们的行军路线已经被对方的指挥猜到,并且在他们的前行路上布下了死亡陷阱。
战争就这样,那一方也不可能永远算无遗策,反来说那一方也不能着着都慢对手一步。最起码这一回荻洲立兵中将在战前的谋划显然要程家骥和钱绅高明一些。
不过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会知道谁负谁胜出。只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了,就是程家骥和他的独立一百师将面临组建以来最惨烈的一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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