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扯!”江月荷比较急,一看到江泓之指向自己,就吓得脸色发白,辩驳道,“口说无凭,凭什么说是我们收买的,你有何证据!况且我与大哥为何要收买他们,动机何在!”
“二姑娘,那么激动,还急着辩解,莫非是心虚了?”华丞笑眯眯地道。
“谁……谁心虚了,”江月荷越说越心虚,话都断断续续的,鼓足了一口气就一口气道,“我这是为自己辩解,不成么!”
“成,当然成,但是同样是辩解,大夫人与三少爷就显得镇定许多,你如此慌张这是内心有鬼,还是……”华丞吊了一个大大的胃口,满意地看到江月荷的脸色又白了白。
“什么内心有鬼!你勿胡言乱语,我……我这是……”
“月荷!”江允及时出口阻止江月荷道,“你同一个小人较什么劲。”江允横了华丞一眼,沉稳地同老夫人躬身道,“祖母,二妹脾性不好,让您见笑了。”
老夫人被这一系列的事情,弄得心烦意乱,好好的一个寿宴弄成什么样子,现在她的孙儿孙女还内讧起来了,这家是该整治整治了!“有话就说!”老夫人躁脾气上来,没心思听他们奉承的话了,“若是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清白的,就快说!”
“何需证据证明清白,这事儿便是大哥同二姐做的,当日孙儿听得清清楚楚,还看得仔细,他们用了十两银子收买了那两位戏子,此事非但孙儿一人见到,尚有两人见到。”江泓之不给他们辩解的时机,就把时机抢占了过去。
老夫人立刻追问:“还有谁见着?”
“母亲以及那位被拷打的男子。”江泓之声音一亮,点中了场上两人。
刚才那男子已经用眼神暗示他,收买戏子的人就是江允与江月荷。虽然江泓之根本没见到江允两兄妹收买的事情,但若是三人都一致口径地说见到了呢?本来江允两兄妹收买就确有其事,他只要再添油加醋一把,不怕定不死他们的罪。
大夫人是局外人,也没见过这回事,一听江泓之点了自己的名,还云里雾里,茫然无措。但她只蒙了一瞬,就领悟过来,她与陈氏积怨已久,如果收买戏子的是江允两兄妹,那这罪名陈氏担定了,到时候还怕有人威胁到她的主母位置?江泓之这是在送给她一个扳倒陈氏机会啊,她岂能错过!
大夫人立刻拿手绢按了按眼角,痛心地道:“罢了罢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说的。原先媳妇还顾念亲情,以为他们会主动承认错误,谁知他们至今都死不悔改,连老爷怀疑到媳妇与老三的头上,还袖手旁观,媳妇好生心寒。不错,他们收买之时媳妇亲眼见到,只是当时媳妇处在角落,他们没发现罢了。当时媳妇没听清,以为他们是戏弄人玩,谁知道竟然……唉……”她一声长叹,扼腕地别过了脸去,把痛心的模样表现得淋漓尽致。
“大媳妇,”老夫人睁大了眼道,“你当真亲眼见到老大和二姑娘收买了那两位戏子。”
“千真万确,”大夫人笃定地点头,竖起三指对天,郑重地道,“若是媳妇有一句谎言,愿遭天打雷劈!”她心里算盘打得好,“媳妇”不过是个称谓,不算指名道姓,所以这毒誓根本降罪不到她头上,但老夫人听了,就是另一种味道了。
大燕的子民崇信天神,不到万不得已,是断不敢拿性命去发毒誓的,如今大夫人既然拿命发毒誓,可见这句话可信度极高。一时老夫人都信了十分之九:“老大,二姑娘你们作何解释!”
“没有,我们没有收买那些戏子!”江月荷陡然高声尖叫,面色慌张,“他们都在说谎,都在说谎!”
“二姐,这一人说谎尚可信,两人不约而同地说谎就……”江泓之好心提醒道。
“三弟你勿血口喷人,”江允的脸色也不太妙,“这男子方才已经承认,是你收买的戏子!”
“哦,敢情一个外人的话,比两个亲属的话还具有可信度。”华丞摸着下巴道,“原来这便是侯府内辨别是非的标准。”
“这是我们侯府的事情,没你插嘴的余地!”江允被逼急了,忍不住喷了华丞一口。
华丞不紧不慢地道:“大少爷这话就不对了,我是王爷之人,留待这里就是要等你们给王爷一个交代,若是你们的交代有失公正的话,这让我如何给王爷交代。”
“大哥如此焦急,是为哪出?”江泓之冷笑道,“三弟当时可是亲眼见到母亲和这位戏子在场的,只不过我们都在不同的方向见到罢了。方才三弟也做了猜测,可能一开始这位戏子道出的答案,不是父亲想要的,所以才被严刑拷打,被迫说出我是幕后主使。那么,他一开始想道出的人会是谁呢?”
“哦,听闻侯爷不宠爱嫡子,反而宠爱庶长子与庶女,会不会……”华丞跟江泓之一唱一和,故意不把话说全,给人留下遐想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