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想她算什么东西,也敢戴那么名贵的东西?铁定是有人送她的。
“啊!”江月荷捂嘴尖叫一声,摆出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道,“三弟,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你若是缺金少银,问二姐借便是,为何要做这种不干净的事儿,唉。”她拿着手绢在眼角按了按,委屈地看向老夫人,“祖母,三弟也是年纪轻不懂事,若是有何不对的地方,我身为二姐也有责,还请祖母多多包涵,轻罚三弟。”
江建德也趁着江月荷抢占了先机,质问道:“泓之,你有何话说?”
江泓之见所有人都看向他,才不冷不淡地起身道:“凡是都讲真凭实据,仅凭一个贱奴的话便认定是我所为,未免太过草率,毕竟谁人也不知她是否受了他人恩惠,要咬我一口。”
江建德冷哼一声:“她可是你们的人,若她咬你一口,也只怪你们不得人心。”
江泓之不说话了,让江建德得意一阵又如何,等到得意的劲过去了,就有得江建德好看的了。
他对着老夫人恭谨地道:“祖母,请容许孙儿问小虹几句话。”
见老夫人点头,江泓之对着小虹道:“那发簪何时何地给到你手上?”
小虹完全没想到江泓之会问这么刁钻的问题,她压根就没得到过发簪,怎么知道何时何地得到手的,只能含糊地回道:“当时婢子兴奋过头,便不大记得了,约莫是几日前吧。”
“是么?”江泓之走到小虹面前,扬起一手,啪地一声狠掴了她一掌!
“啊!”小虹疼得尖叫一声,捂着脸无辜地看着他。
这一举动让众人始料不及,江建德懵了一瞬,立时呵斥道:“泓之,你这是作甚!”
江泓之看着发红的掌心,觉得真是解气,就该多打几掌,让这个贱奴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他冷冰冰地收了手,对着老夫人道:“祖母,孙儿是在教训不知耻的贱奴,若污了您的眼,还请您见谅。”
“三少爷若要打人,总归要给些理由才是,这莫名其妙打了一掌,外人见到,还当是三少爷苛待下人,要堵下人的嘴呢。”一直观戏的大夫人张氏终于坐不住了,语中带炮地开了口。虽说小虹现在不侍奉她,但若是小虹出事,老夫人追查下来,定少不了降罪到她头上,到时候她可吃不了兜着走。
江泓之却不紧不慢地顶了回去:“不过是一巴掌,如果这也算是苛待的话,那前几日二哥的脸颊发红,莫非也是被什么人苛待所致?”
“你!”张氏一掌猛拍扶手,青葱玉指怒指向江泓之,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前几日她亲儿江竖夜半偷跑出府玩乐,到天明时才带着一身酒气与胭脂味归来,直气得张氏火冒三丈,当着下人的面就狠掴了他一个耳光,这事都被下人传了个遍,重生的江泓之当然也知道。如果扇耳光也算苛待的话,那张氏就是在苛待嫡子,那对重视嫡子的侯府来说,可就是个大罪了。
见张氏吃瘪地收了手,江泓之冷笑道:“至于堵下人的嘴,孙儿确实是要堵她乱喷粪的嘴!”
老夫人绷紧了脸色问道:“她这张嘴怎么的?”
“这贱奴算什么东西,也配能得到价值不菲的发簪!祖母明鉴,若是孙儿真如贱奴所言,偷盗了发簪送给楚姨娘,那为何楚姨娘自己不戴,反倒给一个扫地的粗使丫鬟?还让其明目张胆地戴出去,让他人见着?”
“这……”老夫人仔细一想,江泓之说得也确实有道理,哪怕是最得宠的丫鬟,楚氏也不至于会放弃到手的美饰,转赠他人。
“三少爷,话可不能这么说。”张氏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送簪给小虹,把她推出去当刀使呢?”
小虹经她提点,登时又往脸上抹了把泪,哭诉着膝行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冤枉,婢子冤枉啊,这发簪确实是楚姨娘送婢子的,但楚姨娘为何送簪,婢子都不知情啊!”
“你不知情,却能知道是我盗来的发簪?”江泓之冷声问道。
小虹一哽,眼珠子转了一圈,又放大了声继续嚎:“那……那是楚姨娘告诉婢子的。”
江泓之讽笑:“笑话,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楚姨娘出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