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没有下注，因为他觉得没必要。与其耗费心思玩这些，还不如静心观看揣摩，或许能从他们的身上领悟出什么奥妙也不一定呢。

当！

第一声钟响，毕寒他们也停止了折腾，静心看着擂台。

擂台里。

石老没有去看雇佣自己过来的两位富豪，石老不用特地去看也知道他们此时的心情，特别是那个敌对的，那有若实质的杀意让石老稍微有点不自在，不过石老的注意力自始至终都在眼前的俄罗斯拳手上。

“哎……”

石老最后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人我两忘。

恰好在此时，第二次钟声响起，喧哗的场面悠然静了下来，场面骤然变得死气沉沉的。

几乎所有的人都看着石老，看着这个身材瘦弱，似乎经不起人家半拳的老人，眼里充满了怜悯，还有激动。因为他们当中的绝大部分人都把赌注下到俄罗斯拳手的身上，自然巴不得石老越弱越好。

呼……

石老突然间释放出一股气。

这个看起来很随意，像是伸懒腰的动作竟然带动周边的气流涌动。虽然这气流不是很强劲，但还是刮得擂台边的两位富豪胆战心惊，甚至连他们止渴用的矿泉水瓶也都被卷倒。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阵突如其来的气流将场面最后一丝活气也都刮尽，连呼吸声也没有，气氛压抑到极点。所有的人，包括包厢里的林立他们，全都以看待怪物的眼神看着石老，而林立的双手隐约有那么一丝颤抖。

俄罗斯拳手不能理解这是什么，但他的自信依旧，骨头开始噼里啪啦，如同爆竹般的持续连响，眼神也开始古怪起来，似乎进入某种神秘的状态。

武学修为到了他们这个境地，很多时候仅仅需要一个眼神，或者一次呼吸就能看到彼此的武学境界，而作为对决者的俄罗斯拳手，更能感受其中的变化。

石老突然开口了，说：“你的面容虽老，但我估计你的年龄不过25岁。能以这样的年龄把皮肤修炼到皮肉混合的境界，实在了不起。虽然你的外功是靠透支生命和药物刺激出来的，但这个世界能难倒你的人实在不多。”

俄罗斯拳手不懂汉语，但没丝毫的变化，眼神反而凌厉了数分。

石老徐徐摆起右手，说：“对方你这种皮如钢铁的怪物，寻常的招数是不可能的。”

当！

最后的钟声响起，俄罗斯拳手才不理会石老还有没有话，咆哮一声就飞扑过去。虽然俄罗斯拳手是刚刚从残酷的俄罗斯黑拳训练营毕业，但他在训练营里的对决经验已足够媲美那些在地下拳混迹数年的老拳手。

深刻体会到地下拳的残酷，俄罗斯拳手自然知道怎么叫做瞬间生死。

打从一开始，俄罗斯拳手就没想过跟石老比拼技巧，他直接抛弃掉所有繁杂的招数，依靠他那怪物般的身躯强行开路，意图以最简单的方式结束战斗。

最简单的右钩拳。

澎湃的力量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卷向石老的左脸。就是这么简单的一拳，居然能与林立的炮击相提并论了。

可是俄罗斯拳手所有的计划，所有的后招都落空了。

石老居然诡异地朝后退了一步，就是这简单的一步，不仅错开了俄罗斯拳手的右勾拳，还拉开了双方的距离，把俄罗斯拳手隐藏的左冲拳给扼杀于摇篮之中。

“太慢了。”

石老简单地评价开来。

俄罗斯拳手没有丝毫的错愕，急忙贴了上去。他不需要去理解石老为什么能做到，他只需要杀死石老，剩余的问题都可以事后再想。

俄罗斯拳手的拳头又来了。

朴实无华，但足够瞬间轰杀一头大水牛的重拳，以超越之前的速度奔袭而来。

“冥顽不灵！”

石老也怒了，他这一次居然不躲也不闪，面对俄罗斯拳手那如同汤碗大的拳头，石老居然就是头部一侧，不偏不倚恰恰好错过拳头，下一时刻，石老则回敬了一拳。

这一拳同样朴实无华，甚至比俄罗斯拳手来得更加纯粹，是最简单最直接，连一岁小童都可以挥舞出来的直拳。

可就是这么一拳，俄罗斯拳手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