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下的决定,虽然我不能保证会一辈子陪着爱罗,可是我知道,如果此时我退缩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的。”崔胜玄没有发那些天长地久的誓言,他是在跟着自己的心走,因为他知道,如果现在自己不坚定的站出来,自己绝对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为自己懊悔的。
大伙都默然了,这个肩膀并不宽厚的小伙子已经学着长大,学着担当,学着作为一个男人在这个为难的关头站起来,顶住这一片天。
拍拍崔胜玄的肩膀,刘灿勇和文铭筑一起离开了,申政民不想走,却被崔始越拉着衣领拖了出去。
看着一下子空旷了的客厅,崔胜玄不知道该做什么,此时此刻,爱罗最想做的就是一个人呆着,崔胜玄虽然很想进去把她拉出来,可还是,理智告诉他,最好不要这样,不过,自己现在该做什么呢?想着,崔胜玄眼睛一亮,跑了出去。
申爱罗靠着床边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紧膝盖,却无法制止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这辈子,即使自己一直远离艺知苑,却还是遭了她的道,难道,这就是宿命吗?自己和她最大的牵扯除了同为体操队的队员外,就是她妈妈和爸爸之间的恩怨,勉强算是恩怨吧,其实说是孽缘也并非不可,可是,谁能挡得住那些往身上靠的疯子呢,艺知苑一直觉得,自己抢了她的幸福,如果没有妈妈,没有自己,她就会是爸爸唯一的孩子,是申氏财团的小公主,所以她才会这样在心里痛恨自己却又接近自己。
现在,艺知苑毁了,自己也被他毁了,难道拉着自己一起下地狱很风光吗?还是说死之前也要拉一个垫背的,这样,才不亏。
自己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要结束了,爱罗这时却突然想起那个广告,
“开始了吗?”
“已经结束了”
里面结束的是未出世的孩子的生命,而这里,结束的却是自己的生活。
一会又想到,胜玄欧巴昨晚答应和自己在一起,是不是也抱着同情的心态在里面,或者,他就是因为不好意思拒绝,才会答应的。是这样吗?不然,谁会和一个艾滋病人在一起。
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越搅越乱,越想越糊涂,头也越发的疼痛起来。爱罗抱着头紧紧的埋在膝盖里,像是一只面对灾难的鸵鸟一般。缩成小小一团。
太阳慢慢的落山了,屋里的最后一缕阳光也在极力的散发着最后的热度,奋力的想抓住最后的机会留在这里,最后却难敌自然规律,被太阳连拖带拽的退出了房间,留下一屋子的黑暗。
爱罗揉着红肿的眼睛,看着漆黑的屋子,一直都没有人来敲门,难道他们都走了吗?顿时一股委屈从心底涌上来,不过,走了也好,毕竟艾滋病还是很可怕的,人人躲闪也是应该的。
自嘲的笑了笑,缓缓的站起身,揉揉发麻的双腿,推门走了出去。
刚刚走出来的爱罗却呆住了,原本该满屋子的黑暗被摇曳的烛光取代。一屋子的烛光,遍布客厅的各个角落。把客厅照的如梦如幻。地上零零散散的撒着些玫瑰花,顺着烛光一路通向门外,爱罗忍住心底的好奇,顺着花瓣慢慢走出去。
打开大门,花瓣依旧在蔓延,直达天台。
推开天台的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副和客厅一样的烛光,不过映衬着漫天的星光,显得分外的朦胧。烛光下泳池里浅蓝色的池水摇曳着。池水表面点点的星光和烛光,中间是一个飘浮的气垫,崔胜玄就躺在上面。一杯红酒,一条泳裤,是他全部的装备。
爱罗第一次见到过胜玄*着上身的模样。没有想象中的满身伤痕不可见人,虽久不见日晒,却依旧黝黑的肌肤衬着结实的肌肉,显得越发的诱惑,结实的胸肌,精瘦的腰杆,线条流畅的人鱼线没入泳裤内,爱罗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
崔胜玄惬意的含着红酒,心里赞叹不已,爱罗家里的收藏果然不同反响,这酒的味道绝了。看到爱罗站在岸边发呆,崔胜玄对她勾了勾手指,微醺的眼神说不出的勾人。
爱罗感觉自己的自制力快要到了极点了,这个勾人的小妖精,正要上前去,却突然想到自己的病,一时间竟有些踌躇了。
崔胜玄看着爱罗犹豫的模样,眼神一暗,想了想张口说道“这么帅气大胆的申爱罗,竟然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