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看得到?”
我沙着说了声,生怕自己声音大了。不可思议的就那么看着我幺舅。
“我不是看得到他,老子是知道是这玩意来了。”老幺朝着地上努了努嘴,以前我从来没发现,我们店子的高门槛下头,居然顶着块黑黝黝的铁定子,而此时,一块生了锈的铁片一样的玩意就放在上头,像个指针一样一晃一晃的居然就指着那石碑上的老头。
我那里见过这个,嘴里头憋的说不出话。“这。。。这是。。。”
老幺叼着烟,就那么瞥了我一眼,
“瞧你那点出息,你屋头开碑店,一个月得来不晓得多少这种东西,老子看了这么久的店门都没吓,你吓个求?”
接着瞅了眼门槛里头的那铁片子,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那玩意已经走咧。”
我只觉得背心都发冷。长时间的惊吓,年纪又小,我心头哪里憋得住,就学着电视里头的桥段,
“老。。不。。幺舅。你可得救我。。。”
话还没说话,这货吧了口烟,“老子猜这些天你也看着不少咧,你妈肯定不晓得你娃最近是怎么了,你娃整天吓的跟个雀一样,连门都不敢出。这村儿在河边上,这些东西确实有些多,这些天你怕是看了不少吧。”
长期的压抑,我已经哭了出来。慌得边摆弄自己的手,嘴里头就那么嘟哝。“老。。老幺。我也不晓得为啥子,我怕是过不久就要死了。你千万别跟我妈他们说。。。就让我一个人去死。”话还没说完,我就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货坐在边上,一身烂衣服嘴角还在笑,就一直看着我在原地自言自语的哭。我压根就没发现,这货就看着外头已经有些黑的天色,悠悠的就那么念了句,
“我守了十年,就是守着你这双眼睛。粪娃子,爹说你八岁会开眼。。。这眼睛终。。。终于开了。。。这事儿定了,这回没人敢说什么咧。。。”
我在一旁早就哭的稀里哗啦,哪里看得到,我幺舅叼着烟,脸色居然头一回的有些郑重,如果我能看一眼,肯定会惊得不行,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这货露出个这种表情。这货边抽烟边就回头瞅了眼我们屋里头的位置。
过了好一会儿。
我心头悲戚,坐在地上越哭越凶。就剩老幺在旁边急得不行,从兜里掏了个木弹枪出来在我面前一个劲的晃。老幺眼看着都十八岁,我还是个小娃,这货高都比我高了两个脑壳。
“好咧,粪娃,我们两兄弟你还来这一套?别哭咧。知道你娃最近骇的凶,我还专门给你做了把新的。”
我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这货松了口气,就看着我满脸鼻涕眼泪的看着他,鼻涕都流在了嘴里头,一时间,老幺脸上也露出认真的神色,以为我要说什么。
“我。。。我舍不得我妈呀。。”
带着哭声的话一出,这货看着我样,嘴角都在扯。猛的就站了起来,把玩意朝地上一丢。“草,你要恶心死老子。”
。。。
一个只有八岁的小孩,哪里经历过这些?每天担惊受怕不说,诡异的是晚上经常都会做恶梦。就是每天神慌慌得到处看,有一回好不容易跟牟二胖子那几个出去扯点响响草来含嘴里头吹,正好就经过一个山头里废弃的泥巴房子的巷子。二胖带着几个人嘴里头都还在吹,就看着我外头没动。
“老大,你倒是来啊?这地方遮阴,后头的沟里头向向草长的多的很。“
我眼睛直勾勾的就盯着这都屋顶都到了的泥巴房子里头。房顶的烂木头垮下来到处堆着着,露天的屋子里都有些长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