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约会之后,胡胖子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白长雨,白长雨也没有和他联系,他也没有主动联系过白长雨,对胡胖子而言,这样他反而更轻松一点,他对于和白长雨的相处并没有什么好的方法。
这还是许诚安第一次为了别的人来找宁林,他是来找胡胖子的。白长雨前些日子被拖去了某个地方训练,这次她受了伤,白家长辈看她心情不大好,就托了许诚安把胡胖子带过去。
宁林是不放心胡胖子一个人去看白长雨的,于是胡胖子和宁林收拾收拾东西,对胡爸爸胡妈妈说是班上的同学组织了活动就一起随着许诚安坐上飞机去找白长雨。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是很了解白长雨,听她说你们认识很久了,你能给我说说吗?”胡胖子没有了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看上去倒很认真。
许诚安思索了良久,脸顿时黑成了锅炭:“我就只记得她很能打,还有很招女生喜欢,以前有很多女孩子会向她表白。”
“胡胖子想问的是她的个性,她看上去有点太强势霸道了。还有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宁林抿了抿唇,许诚安对朋友要不要这么不在意。
许诚安摸了摸下巴:“其实我也不大清楚,她也没那么霸道,反正老是被我欺负。她喜欢和疯子打架,不喜欢女生向她表白。说实话,其实好像我也不怎么了解她。她小时候话很少,人很小,还很凶,一般来说她都是站在我和疯子的身后充当打手的角色。她小时候就已经很能忍了,我都没见过她哭过,不过疯子说他看到过她偷偷哭,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胡胖子突然有些气愤,忿忿地说:“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会变成这样,如果你们能多关心她一点,她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如果你们对她好一点,多关心她一点,多保护她一点,她现在也肯定也能是个温温柔柔的女孩子。”
“你别激动。”看出胡胖子很生气,宁林急忙劝解。
“不是这样的,疯子他们家是军人世家,白长雨虽然是个女人,但他们家从来都是一视同仁,从小对他们的教育就很严苛,而疯子因为以后是要接替白伯父的,所以白伯父也教会了他圆滑,至于白长雨就没有学这些。现在他们也很自责让白长雨成了现在的样子。”许诚安淡淡地说,对胡胖子的愤怒视而不见。
“意思就是说把她当男孩养,然后又嫌弃她成了男孩子的样子吗?既然后悔了,又为什么继续把她当男孩子教养?还让她受了伤?你不觉得这很讽刺吗?让她受伤,又想她不哭,想得真的不要太好了。”胡胖子一语中的,气呼呼地转过了头,不乐意再说话。
病房里,白长雨的脸色有些苍白,躺在病床上皱着眉头喝着白妈妈做的爱心汤,其实味道真的不怎么好,你不能指望一双拿木仓的手能够做出什么美味佳肴来。忘了放盐,忘了滤油,姜放了有多,味道很奇怪。
“这可是妈妈亲手做的,听张护工说你这两天都没吃什么东西,特意为你做的。”白妈妈努力放柔了嗓音,但她就算是在医院关怀受伤的女儿都穿着军装,背也挺地直直的,让她温柔,不仅是在为难她,也是在为难别人,她从来就没有温柔的天分,有的只是军人的严谨。
虽然很难喝,让白长雨有些想吐,但她还是忍了下来,假装吃得很香。她面前的这个女人据说以前是会做菜的,后来长年的军旅生活让她再没有洗手做羹汤的机会,这厨艺也就生疏到了压根不会的地步。白长雨不记得她以前有没有为她做过饭,不过她的一片好心她也不会辜负。
白长雨这次受伤是因为对手的失误,木仓走火了,子弹没有击中她,但弹片划伤了她的大腿动脉,好在处理地及时,并没有生命危险,腿也没有残废的可能。想到那个冲动易怒的对手,白长雨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样的人不适合当一个军人。
果然,白妈妈看着喝汤喝地很香的白长雨严肃地说:“那个新兵已经被退回去了,军队里不需要不服从命令的士兵。不过,白长雨同志,虽然我很庆幸你这次的表现很好,但如果你以后不打算成为一名军人,我希望你能学会藏挫。我把你塞进去只是为了让你锻炼,而不是想让你成为名声大噪的兵苗子。”
白长雨用纸巾擦了擦嘴,淡定地看了白妈妈一眼,叹了口气:“我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藏拙这两个字,我记得以前你们最欣赏我的就是这一点了。我现在,已经学不会藏拙了。”
“你现在才多大,只要你愿意,有什么学不会的,长风也只用了一年就做得很好了。你是个女孩子,这么要强怎么得了!”白妈妈有些生气白长雨的顶嘴,在她的世界里,只有服从二字,她已经习惯了不反抗别人,别人不反抗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