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屈膝,颀长的身子静静地倚靠在墙上。手指微动,似乎在发着短信。
过不多久,有个女士急匆匆赶来,一看到他竟然在店内,似乎是想着让他进店去。岂料他却只是睨了她一眼,随即走人。
即使再不耐,他依旧保持着良好的教养,直到迟到的人到了才选择走人。
也是在后来她才得知,那个女生是他们学生会的干事,那天是借着商量会内的事情将他给约到咖啡厅。
只不过,女生约会,尤其是见自己心爱的人,自然是不会忘记打扮该。
所以那女生出门前精心打扮了一番,这才导致了迟到。而何瑾朔,最讨厌的便是不守时的人。可想而知,那女生自然是不可能成功追到他。尤其,何瑾朔不喜欢借职务之便***/扰他私人时间的人。
所以,前车之鉴放在那里,倾玖在追他时,便特别讲求着时间和效率蹂。
但凡约他,绝不会迟到。
但凡和他见面,也绝对不提私事,全部都是关系着学生福祉的大事。
直到她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才开始腆着脸皮和他聊些别的。
后来……
被她频繁地约着单独见面,饶是当时的何瑾朔身为学生会会长再大公无私,他也提出了意见:“倾玖,我不希望咱们之间有除了普通同学之外的任何感情。”
这,是他直接的拒绝。
她根本都没向他表白,便已经被他毫不留情地杜绝了她向他说出口的机会。
她倾玖是谁?倾光宗的女儿啊。她老爹能将她一个人给拉扯那么大,可不是全凭借着他的本事,还凭借着她的主动配合。
她这些年学到最多的是什么?
死皮赖脸。
或者换句好听点的,那就是坚持不懈持之以恒。
何瑾朔那话朝着她放下后,她该约的照样约,该追的照样追。
从外语系转系转到他们法学系,也不过是为了离他更近一点。即使明知道他们不是同一年级的,即使再近也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课堂之上。
可学着有关于他所熟悉的法学,便觉得仿佛离他更近了一步。
尾随着他去晨跑,跑完之后蹦蹦跳跳地跑到食堂殷勤地给他买豆浆油条,晚上的时候又借着学习为名去图书馆***/扰他。
一度,何瑾朔被她烦得不甚其烦。
“我的大小姐,麻烦你能不能不要出现在我三尺以内?”
终于,再好的脾气也绷不住了,何瑾朔再次提出异议。
彼时,图书馆内一个个都是学习精英。
不论是为考证还是自习,都在安静地看着书亦或者做着习题。
何瑾朔的声音不大,刚抱着书打算在他旁边空位走下的倾玖却稔是怎样都无法坐下去了。
人家,不欢迎她坐在他旁边。
其实会来图书馆自习,一方面是她本身习惯使然,而且转了系之后,之前在英语方面再精通又如何?所有的功课都得重头再来,学习压力太大,她需要比常人花更多的时间来巩固。
每次自习都选择坐在何瑾朔旁边,一方面是想着跟他贴近距离追他,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这位法学系的大才子能够在法学方面给她点拨一下,可以省下她自己琢磨浪费的时间。
同一张桌子,周围的几人听着何瑾朔的话,都朝着他们看来。
许是顾及她的颜面,终究还是只看了几眼就继续自顾自看书的看书写字的写字。
很多次,面对何瑾朔的淡漠,她都能笑着应对,假装对此无动于衷。
而那一次,她心底突地便涌上一层悲凉,然后,她听到自己无波无澜的声音:“好,我答应你。你放心,我倾玖说话一向算话,自此有你的地方便绝对没我,不用担心我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自那以后,他跑他的晨跑,而她跑她的晚自习跑。
他上他的图书馆,她上她的自习室。
校学生会会议,但凡有他出席,她绝对不会出现。
只有在他特别忙无暇出席的情况下,她才会小心翼翼地参加,绝对不会出现在他三尺之内。
有好事的几个干事立刻便觉察到不对劲了:“倾玖,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有些……不正常?”
“是啊,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要追到咱们学校最难追的何会长的吗?这平常开个会都不参加,怎么觉得你是在故意躲着他啊?”
“对啊!这哪叫追?分明就是躲啊。”
“小姑娘,做人可得讲究恒心毅力,可不能这么没毅力说不追就不追了啊。”
……
老前辈们你一言我一语,倾玖却只是笑笑:“对于高不可攀的山岭我绝对是有自知之明的,谢谢诸位这么关心。”
恰巧这时,声称不会出席会议的何瑾朔突然推开了门。
也不知他是不是将她的话给
听见了,但见他皱了皱眉。
接下去的会议,冗长乏味。
直到会议结束,所有人陆陆续续地离开,倾玖这才敢远远地站在何瑾朔对面,保持着三尺之外的距离为自己辩解着:“绝对不是我不守承诺,我以为你不会参加这次会议所以才来的……”
如果知道他会来,她绝对不会来会议室的。
其实,整个校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如果一心想要追着某个人,自然可能天天出现一系列的碰面。
可若真的想躲某个人,只要错过所有的时间点,便真的不会有交集。
这些日子,倾玖算准了何瑾朔的时间表,从不会有任何的逾矩。她放下的话,她便绝对不会背弃。
今日会见到何瑾朔,完全便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只不过,何瑾朔似乎是完全不信她的话,只见他的俊脸愈发紧绷了,甚至连眉,都蹙得厉害。
他瞧着她,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可最终,只是转身离开,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
倾玖当真是觉得他挺莫名其妙的,她今天会出现在他面前又不是故意的,完全是他不按常理出牌,明明说好了不出席会议又突然出现,害得她违背了自己的话。
不过,自始至终,她绝对保持着和他三尺之外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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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个礼拜,学习依旧是紧锣密鼓,倾玖却不得不收拾起行囊,进行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母亲的忌日到了,被葬在大山回到了那片故土的母亲,一个人太过于孤单,她和父亲得回去陪伴她在身边。
走得太急,她甚至都忘记了和辅导员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