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如此跟自己说。

…………

不到半天的时间，单纯又出现在了医院。程素锦已经没事了，正在跟杰克商量出院的事，看到单纯去而复返，一时很是诧异。

“单纯？”

“……”单纯捏紧了手中的包包，盯着程素锦的脸，这是她的妈妈，她的眼睛发酸，发胀，她想哭，想流泪。可是站在这里的时候，她一点情绪也没有外露出来。

“单纯？”杰克看到单纯，觉得很不对劲。

“你能出去一下吗？”单纯直接问杰克，他被她的话弄得一愣，看了程素锦一眼，程素锦的精神还是蔫蔫的，却给了他一记眼神，示意他出去。

杰克只好出去了。经过单纯身边时，他又多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好像有哪里不同了。可是哪里不同，他一时又说不上来。

单纯是没有空去管杰克的想法的，她看着坐在床上的程素锦，一步又一步的走过去，脚步有些飘，心跳有些快。

这一路赶来，她走得很急，后背出了一层汗，气息也很喘。

她依然在椅子上坐下。坐下之后只是喘气，却不开口。

“单纯？”程素锦看着这个女孩，她对这个女孩还是很有好感的。哪怕她不是楚志远收养回去的。

这种感觉很奇妙，可是她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喜欢这个女孩。

“我——”单纯想说话，却不知道从哪里说去。看到床头边有一杯水，她端起来一饮而尽，这样失礼的举动她以前是绝不会做的。

只是水喝完了，她还是说不出话来。想了想，她直接从包包里掏出那些照片。递给了程素锦。

程素锦早在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就呆掉了，才看一张，她眼中就流出泪来。

“志远，志远——”

程素锦一张又一张的照片看完，抱着那些照片哭得不可抑制，像是一个孩子。

她情绪太过激动，单纯却没有去安慰她。她没有安慰人的经验，更何况她现在只觉得心酸，所以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表现。

只是看着程素锦哭得厉害，她不得不抽出边上的纸巾，递到了她的手里。

“你，你别哭了。”

她真的不擅长安慰人。这样的事，阮绵绵跟莫初然比较会。

程素锦不断的吸着鼻子，好半天才缓过来。她这样一哭，脸色越发的苍白憔悴。接过纸巾擦了擦已经红肿的眼，她这才慢慢的冷静下来。

“这些照片，你是哪里来的？”

单纯如果是何曼玉收养的女儿，那么何曼玉是绝对不可能给她这些照片的。以何曼玉的个性，只怕，只怕会将这些照片都烧掉才好。

单纯看着程素锦，她不知道要怎么说。故事太长，她都不知道能不能说得清楚。

门被敲了两下，杰克进来了。他听到哭声，本来不想进来的，终究还是克制不住。

“妈，你没事吧？”他看到程素锦哭得厉害，脸色一时变得有些阴沉，快速的走到病床前：“妈你怎么了？”

“我没事。”程素锦摇了摇头，她摊在病床上的那些照片，杰克自然也看到了。

“这是——”他愣了一下，快速的看向了单纯。

程素锦也在看她：“这些照片，你哪来的？”

单纯现在已经确定了，程素锦就是她的母亲，可是她要怎么说呢？

“我——”故事真的太长，单纯眨了眨眼睛，思绪被拉回到八岁那年那一天。

一个小女孩，从小就是孤儿，有一天，被大户人家收养。她以为自己有了亲人，有了家。可是事实上却是她太天真。

她没有家，没有亲人，她变成了那家大户人家里的一个小女佣。她不能报怨，不能反抗。她甚至只能心生感激，因为对方收养了她，让她衣食无忧。

可是在她十七岁那年，有人告诉她，她不是佣人，她是楚家的大小姐。她是楚志远跟程素锦的女儿——

十几年的过程，被单纯用轻描淡写的话就这么说完了。程素锦听到这里时，已经瞪大了眼睛。她的身体在颤抖，她呆呆的看着单纯，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单纯，单纯她是——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