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一子刺中对方眼位,微微抬眼,看向秦曼青,脸上笑意淡然,“秦小姐,奴才今个着实走运,不偏不巧正好赢了你半子。”
秦曼青牙关轻轻一咬,面色透白,刚才她明明可以杀个自己片甲不留,却小胜了一把,只赢了自己半子。
结果却是她不让自己输得太难堪。
这个流光果真是深藏不露呢,也难怪身份卑微,而赫连钰却是对她上心的很。
秦曼青微微尴尬地笑笑,倒也是大方诚实,“是你棋艺精湛,我甘拜下风。”
流光只是轻漫地一笑而过,想她师傅是谁,仙、佛两、神三界的精英——云道子是也,琴棋书画、文韬武略样样都行,说到这棋艺,她师傅认第二,都没人敢认第一。
虽然她对这些舞文弄墨的是不感兴趣的,只是唯独对下棋情有独钟,也算与她师傅旗鼓相当,对付这两个自认为棋术精湛的凡夫俗子,怎能不行?只是这人间除了孟丞相家中那位小孙女外,几乎没有对手,她鲜少露本事而已,他们便认为她不会下棋吗?
这样的结局,也是让赫连钰意想不到。
他微微出奇地盯着流光的脸,似乎他真的对她了解的太过少了,似乎她这副俏皮囊下还藏了一颗七巧玲珑心。
流光正巧转眼,撞上了赫连钰的惊讶的眸光,她唇角微扬,这下却是轮到流光轻嗤了,赫连钰,你没想到我会赢吧,是不是亮瞎了你那双钛合金狗眼了?
流光缓缓起身,朝着赫连钰盈盈一笑,“爷,奴才侥幸赢了秦小姐,方才说的讨赏可否应了奴才?”
“想要什么?”
赫连钰眸子微微眯起,似乎他这一句倒是多余的,他自然是知道她想要什么。
“奴才想请爷带奴才去赴谢老将军庆功宴。”
赫连钰没有多说什么,面上也无什么表情,冷冷道,“准了。”
其实,即便她今日不来,他还是会带她赴宴见她的家人。
这个小蹄子已出了这个屋子,而赫连钰的视线仍停留在她离开的方向。
秦曼青盯着赫连钰的背影,面色越发不好看,压抑着情绪问道:“钰,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有这般的棋艺,又能盗得天山雪莲,她越发认定这小蹄子不是寻常人!
她?
赫连钰轻轻转过身子,二指捏起一枚棋盘上的黑子,那是她刚下的最后一枚棋子,还带着她指尖的温度,他微微眯眸,“阿曼,她不是一个太监,亦非普通女子。谢家三小姐的魂魄寄住在她体内。”
身子猛地一震,秦曼青微微张口,不可置信地看着赫连钰。
若说这小蹄子是其他人,她还未必全信,只是这谢家三小姐身世堪称传奇,师承仙家,这天下世俗之人又怎可与之相及?
真是可笑,她还竟认为这人身份低微?
又忽然想到什么,一下子脸色惨白,这小蹄子不是别人,偏偏是谢家那位三小姐,若教赫连钰发现那件事,想必……
一下子猛地打住,秦曼青竟是不敢再深想下去。
入夜。
用过膳后,便让人打了满满一盆水在屋内沐.浴。
这真是要命,她明明一个当奴才的,靖王爷却还安排了奴才丫鬟来伺候她,果真托了赫连钰的福,她当上了大太监。
今日得了赫连钰允许她进宫见父亲兄长,心中高兴,便一边搓着身体,一边哼起了小曲。
屋外,一人悄然而至。
见得烛光映照的窗纸上长发如瀑,玉臂纤细,水花撩弄的剪影,某人临近的步伐微微一顿,门口丫鬟正要朝他福身,却被他示意禁了声,手一挥,命她们下去。
这小太监倒是悠哉惬意,一边洗澡还一边哼唱着节奏欢快的小曲——我是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呀却飞也飞不高、我寻寻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门被轻轻推开,流光却没在意,以当是门口的丫鬟,她没有转头,说道:“水还没凉,无须添置,你们在外候着便是。”
门外之人却没应声,只轻轻把门关上。
又听得步子渐近,只觉不对劲,一沉眉便伸手去够屏风上的衣服,但另一侧某人飞快地将她挂在屏风上的衣服抽走。
她不知是谁与她耍这种恶作剧,又只能躲在水里,咬牙说道:“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偷本公公衣物?”
“可不就是本王这个不要命的?”
那人微微沉沉的说了一句,便绕过屏风走到她面前,流光心中一慌,这不要命的死变.态竟是赫连钰!
木桶周围水汽氤氲,流光只见那人好看的眉眼轻
佻,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而他喉结亦是轻轻一动,那模样分明是好像饿了许久的狗看到了一根肉骨头。
她心底又是轻轻一颤,又往水里钻了几分,只露出了一个小脑袋。
因在水里待了一段时间,她的脸红扑扑的,透着诱人的光泽,白希水润的脖颈十分想让人咬上一口,不禁喉部又是微微一紧。
流光从这人眼睛里看到他越发饥饿的眼神,只小声询问:“爷,你看够了没?看够了就将衣服还我,我已洗好了。”
“那夜没看够,索性再过来看一下!”
没想到这人脸皮比砧板还厚,竟施施然来了这么一句,只是这人说起这种流
氓话时,也无法掩盖他身上的雅致清贵。
这下流光的脸更红了些,他却好整以暇地在她g上坐下,将她衣服搁置在了腿上,沉黑的目光似淡非淡地看着水里的她,“小光子,你想要你的衣服便亲自到本王这里来取。”
流光在水下的手微微一紧,心中却是你就非逼老子从水里出来晒一晒活
生
香么?
这时挂在架子上的那只绿毛又开始地哼唧起来,“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貌似潘安,人称一朵梨花压海棠,帅的掉渣,乾坤无敌,迷倒千万少女,当年抛弃林青霞,甩掉戴安娜,人称情场杀手鬼见愁的就是赫连钰。嘎嘎……嘎嘎……”
自上次教绿毛说赫连钰的坏话被他听后差点铸成大错,她就学乖了,新教了绿毛一段话,是用来夸赫连钰的,还指望以后将它拿出来讨好他,这绿毛还真懂她心思,叫得正是时候,这下赫连钰一听肯定欢喜。
谁知赫连钰顿时眸色一暗,抬手就将绿毛连着笼子一起从窗户丢了出去,口中愤怒低低碎了一声,“该死的太监养了只该死色
鸟!”
拜托,不是那鸟好.色,是王爷你自个儿好
色啊,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偷.看她洗澡,还扔了她的绿毛。
听得窗户重重关上,她心头又抖了一抖,按压着心头怒火,继续装模作样地哀求他。
“爷,你还是将衣服还我吧,万一我不穿衣服着凉了怎么办?”
他许是可怜她,拿着她的衣服站起,缓缓走至她身边,又将衣服搭回到原处,十分君子地背过身去。
流光一喜,一下够着衣服,便立马从水里钻出,只是奈何狡猾不过这人,在她出水那刻,这人便转过了身子,将她全身看了个遍,她更是羞愤,他整人起来手段不比她逊色,她手忙脚乱用衣服裹住自己暴露部位,却教他长臂一探,圈着她细软的腰肢,把她从水里捞了出来,流光心中暗骂真是个老歼巨猾的臭流
氓。
这人却微微一笑,似能猜到她心中腹诽,眯着如凤般长眸挪揄道:“本王早就将你身子从上到下从外到里看了个透,还哪里来流
氓不流
氓的?”
她紧紧咬着唇瓣,却是口涩。
都道最好
色的王爷是八爷,这人色起来只比八爷更甚。
“爷,奴才身子还未痊愈呢。”她凄苦地望着他,生怕他一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