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哭，把唐十九哭懵了。天可怜见,他以前的朋友,哪个在他面前哭过。末世之后虽然帮会的大家也都哭过，但是因为结果基本都有预料，哭泣更多的是发泄的情感，安慰什么的,是不需要的。手忙脚乱了半天,唐十九最后也只是将手有节奏的在曲无歌背上轻拍,什么话也问不出来。

记得昨天感知到的,曲无歌第二个假设是‘没有遇见郑璐的未来’吧,看起来回去之后要想办法把她弄出来了，不然曲无歌一定心理过意不去。毕竟从现在开始,曲无歌大概会觉得，他们现在这样的情况，多少有郑璐的功劳。

曲无歌良久才安静下来,唐十九本就不太好的双手都酸痛无力了。帮曲无歌拿水给他补充水分的时候,一个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手……”从悲伤的梦境回过神的曲无歌抓起唐十九的双手,这双手现在微微的颤抖着,以往沉稳有力的样子全然看不见了，再加上皮肤红一块白一块的样子，让曲无歌更加的心疼。

“你用能量温养了也还是这样吗？”曲无歌捏捏唐十九的肌肉，在唐十九出事之前，他一身的力气，大部分都是来自能量的温养，现在却做不到了，大概还是因为这个手臂并不合格，到底是底子坏了。

“……什么梦？这么伤心。”抽了一下手，却没有能抽出来的唐十九再次认识到自己现在有多么无力，只能凑上前，将自己的额头顶上曲无歌的额头，曲无歌现在情绪已经平静下来，应该可以问了。

“……”曲无歌手一顿，“那个未来，我们没有在一起。或许……也没有相爱。”

“只是这样？”唐十九疑问。

“你死在了我手上。”曲无歌低下头，抓着唐十九的手一紧，竟是不自觉的要再度流泪！

唐十九慌了神，全身僵硬，被曲无歌握住的两只手更是不知道该摆在那里！虽然单从脸上看不出他现在的慌乱。

“然后，我把你忘了，只记得你长发的背影，然后娶了个有相似背影的女人……”将唐十九的手贴在脸上，曲无歌的表情一片悲痛，“为什么要忘掉呢……”声音如同啜泣一般，细而不可闻。

“……因为这样是对的。如果我是小白，也会这样做的。”这次曲无歌没有死抓着唐十九的手，他能够顺利的抽出手来，抚摸着曲无歌的脑袋，将睡乱的长发理到脑后，“忘了也好，就不会痛苦了，而且，那只是可能的未来，现在已经不可能发生了。”

“……”曲无歌转过头，一脸不想看、没有资格看着他的表情缩到了一边，唐十九无奈的叹口气，“早点起来，要吃早饭了。”然后一键穿衣，看似从容，实则狼狈而逃的出了房门。

曲无歌终于转回头看着已经关上的门，眼神放空的回忆着。其实他并不是做了一场梦，而是两场。这是他昨天隐晦的向那个女人要求的。第二个梦，是他没有得到那个叫做秦狩的人提醒的未来！那个未来，唐十九变成了亡灵，之后凭仅剩的意识为了救他而死！临终前挡在他身前的背影和微微回过头来、半边脸上早已完全烂掉的轻松笑容让他完全无法忘怀！还有即使是现在也在耳边回响的平静话语——

【这样，也不错。】

然后成了他一生的梦魇。

他昨天还在庆幸他们相遇的未来是最正确的，但是……真的是这样吗……曲无歌看着自己的手，还要快，还要更快！必须快点治好十九的手臂！这样，他才能够给十九种下凤凰蛊！就算是他自己死掉了！也绝对不能让十九出事！！绝对！绝对不让他死在自己面前！！！

伯拉慢慢的行走着，路过了一个又一个城市，有的城市破败，有的城市繁华，有的城市带有肃杀的末世风格，有的城市因为异能者而充满了奇幻的风格。

让曲无歌影响最深的是有一个男人的异能竟然是怀孕！而且还是不分男女的可以让人怀孕！只要接受过男人的异能种子，晚上和爱人做过爱之后，第二天、第三天用专门的仪器检测，基本都可以检测得出来！就算当时检出不出来，两三天之后也一定可以！简直就是生孩子神器嘛！！！

于是在苏玖的怂恿下，他拉着唐十九去了……然后之后发生的事情，倒是让他既甜蜜，又觉得像是黑历史，还有比他更加拎不清的人吗？！！

“可是我不想生……”走到了地方之后，终于弄清楚情况的唐十九有些为难的看着曲无歌。

“呃……你以为我是希望你生吗？”完全没有料到这个的曲无歌站在招待的客厅里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