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璇妹妹,你在做什么!”见到曲宁萱的动作,岑玉姬下意识惊呼了一声,随即又压低声音,极不赞同地望着曲宁萱,连连摇头,轻声道“鲛人女王待我们以礼,你为何二话不说,直接拔剑威胁?这种行为,简直……”
曲宁萱微微挑眉,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哦?待之以礼?方才玉姬姐姐还不是说,鲛人太过无礼蛮横,我们应该立刻打道回府,不瞧他们脸色的么?”
纵然在与玉姬交谈的时候,曲宁萱扣住汐姒肩膀的左手,以及持剑的右手,也依旧纹丝不动。“问道”剑的结界将她与汐姒深锁其中,禁制一切灵气的流出,也制住了汐姮的行动,这也是鲛人侍卫们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
玉姬闻言,不由连连摇头:“你这是偷换概念!先前我觉得鲛人无礼,完全建立在我们是想帮忙为他们寻找族人,出于一片好意的基础上,可你……你这是在做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谈么?别人对我们以礼相待,我们这样做,未免也太……”
“玉姬姐姐一贯心思灵巧,怎么如今却痴心妄想起来了呢?”曲宁萱闻言,不由轻轻笑了起来“所谓的好好谈谈,不一贯是建立在强者对弱者,亦或是弱者双方平等的基础上么?可如今,我们却是处于弱势的一方,若不是打了个猝不及防,凭我如今的本事,又如何降服东海鲛人一族的女王?”
说罢,她将目光在仇恨地望着她的鲛人侍卫以及闻讯匆匆赶来的精英战士、海洋祭祀中转了一圈,却没有半分畏惧,反而笑吟吟地说:“先说好。我手上这柄剑,可是能够直接作用于灵魂的。为了不造成东海鲛人一族永远失去王者。这种我们大家都不想看到的后果,就请你们鲛人一族的大祭司,挪步到这里,与我洽谈一些事情,如何?当然,若是你们敢伤害我的朋友,我亦不介意,轻轻地手滑一下。”
如此时刻,汐姒却依旧保持冷静。丝毫不减女王风范。她的嘴唇并未有半分动静,声音却扩散在这座宫殿里,无比清晰:“这位姑娘,你不为求财而来。周身却亦无鲛人一族友人或死敌的气息。如此行径,着实令姒费解。”
曲宁萱微微一笑,声音平缓。却带着异样的控制力,将人的心神都摄了进去:“我之所以这样做,自然是与鲛人一族有关系的,只可惜,当初那件事情,发生的时间太过久远。鲛人纵然寿命长久。却也经不起时光的流逝,王庭的主人。也更迭了无数代。如今的东海鲛人女王陛下,怕是连我手中这柄剑,都不认识了吧?”
听见曲宁萱这样说,汐姮瞳孔皱缩,龙在野虽不知曲宁萱到底要做些什么,但对朋友的关切到底占了上风,是以他忙道:“沈姑娘,鲛人一族的王者虽代代灵魂转世,不记得上一世的事情。但并不意味着,这些记忆彻底消失,事实上,历代鲛人王者的记忆,都被封印在他们灵魂的最深处,你切不可提心吊……”
“水公子放心,我既然敢做下这种事,自然有所准备。”曲宁萱轻轻朝龙在野点头,示意自己并不是乱来,并以无辜的,还带了几分感慨的语气说“更何况,我做这些事情,亦是为鲛人一族好,若不从根源解决祸患,纵然咱们救下了所有的鲛人又如何?”
汐姒隐隐猜到什么,不由在心中倒抽一口冷气,她竭力保持着身为女王的风范,声音却有些高昂:“鲛人之祸,归根到底,便源自于人类的贪婪。除非杀尽人类,否则,谈什么解决的办法?”
“女王陛下,你说错了一件事情。”曲宁萱轻轻笑了笑,温柔的神情却消失不见,唯余冷厉之色“若非你们一族犯下滔天大错,不敢祈求海皇的降临,鲛人一族,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龙在野闻言,顿时满面愕然:“沈姑娘,你说什么?”
曲宁萱微微侧过脸,神色冷淡至极,眼中却跳动着一丝愤怒的火焰,明明身高还略略矮于汐姒,但她此刻的姿态,竟好似上位者对下位者的睥睨与居高临下,话语虽柔和,却带着咄咄逼人的意味,直指所有问题的核心:“女王陛下,我说什么,你心知肚明。你们鲛人一族辜负了自己神祇的希望,丢失了他托付给你们的重要存在,并在事情发生之后,非但没有及时向海皇反应此事,并祈求他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反而心存侥幸,仗着上界与下界壁垒分明,纵是强如海皇,亦不会随意跨越的情况,隐瞒不报,得过且过,苟且偷安!”
汐姒刚要说什么,曲宁萱却冷声补充道:“别妄图以什么一时失察的理由来骗过我!据我所知,从旁人接触……直到他将……带走,前后的时间间隔,少说有一百年!若非你们百年之内,都无人看顾……并拿走了海皇所赐予的,维持结界的诸般宝物,岂会造成这种后果?由于害怕冤枉你们,我先是向水公子旁敲侧击,询问自海皇降临之后,到那……之前,鲛人一族可有什么强大的外敌,〖答〗案是,没有。”
假若是鲛人一族为抵御入侵的外敌,自身都难保,更无暇顾及疏陵上仙的身体,倒也罢了,可偏偏不是!想一想万古大帝笔记中的记载,曲宁萱就能断定,鲛人一族不仅没有完成自己的职责,还取走了灵帝定岚构造**空间,让疏陵上仙静静沉睡的诸多宝物!如果不是这样,疏陵上仙所在的空间,为何会灵力急速流失,连封印都维持不住,才让区区一个金丹期修士机缘巧合地被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