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祁家和苏家结怨已久,其中最厌恶的就是他们无耻的假借鬼手苏家名号这一条,事实公道自在人心,假的永远也只能是假的,冒牌货永远也休想用谎言夺走不属于他们的殊荣,不是带了苏字就真成了鬼手后裔,鬼手苏家的荣誉怎么能被这种虚伪肮脏的人家玷污!我真的不希望再从任何人口中听到晋城苏家和鬼手苏家有关联这样的谬论!这是对鬼手后人最大的侮辱!”
廖子鱼动了真怒,之前看上去温柔如水的她脸色很冷,语气中满是不加掩饰的义愤填膺。祁家为什么会那么厌恶苏家的确是个长久的未解之谜,然而如果廖子鱼才是正牌的话,并且是已经在祁家呆了十多年的正牌的话,那么一切也就有了最合理的解释。
廖子鱼看似失态又不客气的一番话,却正巧让众人进一步的确认了她的身份。傅岑眼中若有所思,顺带着也打消了把苏卿拉出来继续试探的念头,眼下廖子鱼的身份已经*不离十了,再带上苏卿反而多此一举。
身边这女人本来就害怕正面对上死敌祁家,正千方百计的想说服他别当面说出她的身份,眼下倒正巧便宜了她了,傅岑敛眸暗道。
眼见着一场大戏已经能告一段落,来客们如愿的确定了好奇良久的信息,祁家也如愿的把鬼手的名头稳稳的占了下来,然而皆大欢喜间却有一个人因为这你来我往的一番对弈,彻彻底底的被惹毛了。
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然而苏卿现在的身份似乎正是廖子鱼理直气壮的嘲讽着的冒牌货中的一员。
被人鸠占鹊巢也就罢了,重生后还要被这无耻的白眼狼再次给冠上冒名顶替的帽子,忍了又忍的苏卿,几乎在廖子鱼口中‘鬼手苏家的荣誉’这七个字出口的瞬间,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儿就倏然间彻底的绷断了!
傅岑正要通知身边战战兢兢了一整天的女人可以离开了,结果一错眼,从进场伊始就躲在他身后的女人突然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走了出来。
“是阿岑考虑不周,竟然质疑这位…姐姐是鬼手后人的真实性,我代他给诸位道个歉。”
廖子鱼比原主要打上三四岁,苏卿说到‘姐姐’二字的时候咬字颇有些艰难。
其实从傅岑入场开始,宴会厅里众人的视线不知道往他身边的女伴那里扫过多少次了,这女孩长得实在是过分好看了些,安安静静的跟在气质冷峻的傅岑身边,恰似一朵开在悬崖边上邀君采撷的昙花,幽静柔美,一刚一柔的两人气质差异极大,但站在一起又意外的和谐。
可没人认识她,一脸生人勿近的傅岑又没有要介绍的意思,众人也就只敢偷偷的瞧上两眼,没人好意思去触霉头当着傅岑的面儿打听这女孩的来历。
好看的事物难免容易多得些偏爱,这会儿安静了许久的苏卿主动走了出来,众人的注意力极快的就全被吸引了过来。
廖子鱼见傅岑身边的人主动出来打圆场,本来也不愿意和这位祁家贵客闹得太僵的她正巧得了台阶,顺势将脸上不悦的神色收了收,“没关系,不了解内情的人难免会被外界的谣言误导,解释清楚就可以了。”
往日的苏卿说话时习惯直视对方的眼睛,重生后为了避免多漏破绽才总耷拉个头,这会儿对上廖子鱼却没了收敛气势的心情,一对水洗过般的黑眸瞬也不瞬的盯着她,柔美的脸上带着三分似笑似嘲的浅笑。
“的确,解释清楚就可以了,鬼手家族历代更名改姓的例子不胜枚举,可世人皆知近代以来他们一直在延用苏姓,这位姐姐似乎是姓廖?和鬼手苏家自然没有半毛钱关系,哪里能扯到一起去,阿岑也是一时大意了。”
廖子鱼一愣,这话听上去是在道歉没错,可怎么意思却和她预料的相反?
廖子鱼忙解释道:“小妹妹,听上去你对鬼手也略有些了解,就像你说的,鬼手家族为了便于行事经常会更改名姓,苏家只是概称…”
苏卿笑着接话道:“那这位姐姐是承认自己是鬼手后裔了?”
廖子鱼道:“我没有这么说过…”
苏卿软软糯糯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半分攻击力,可却又恰到好处的打断了廖子鱼试图模棱两可的含糊过去的话头。
“我就知道这位姐姐不会做这种李代桃僵的事情,如果真是鬼手后人,那就不可能不知道他们之所以会数代沿袭苏姓,为的是便于族谱的整理和编纂,无论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再便于行事也是不能再更改姓名了,定了族谱,姓氏就代表了家族的身份,改姓有违族规,是不能再编入族谱的。鬼手苏家可不是什么概称,苏家就是苏家,不能是鬼手甲家,也不能使鬼手乙家,当然,自然也不会是鬼手廖家了。”
祁家人和廖子鱼本人虽然没有一句话是正面点明廖子鱼鬼手后人的身份,可句句的暗示和明示也差不了多少了,苏卿这毫无预兆的拆台可是拆的半分面子没给,把毫无准备的祁家众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个个竟然就这么反应不及的愣在了那里。
宴会厅里的其他人则是面面相觑,不明白现在算是怎么个情况,明明没有任何火药味,可这怎么感觉那么像踢馆来了呢?
这种家族秘闻就算廖子鱼没从苏卿那里听过,但也更不可能被个毫不相关的外人给知道了啊,其他事情上被这么有理有据的一拆台兴许廖子鱼心虚之下也就不再吭声了,可她是真的被最后一代鬼手传人给教导过的,反应过来的廖子鱼当下被气笑了。
“小妹妹似乎太想当然了吧,你从哪里听来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