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难道打算用自己做诱饵,钓背后主使上钩?”锅骇然道。
“嗯哼。”方茹双手枕在头后,惬意地倚在椅背,“要解决这个局,其实并不难。实在太没挑战性了,我提不起劲呀。既然有人送我个圈套,我不用这圈套套点儿大的出来,是不是太对不起人家了。”
“汝疯了!”
锅简直在咆哮。
“此事一旦传出,汝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没有人会再听汝的解释,汝百口莫辩!而且一旦整个营地都在议论汝,汝以为,汝能从中找出源头?别开玩笑了!源头早就隐藏在那一张张愤怒的脸之中了!到那时就算汝证明了清白又有什么用?鬼才会再相信汝!”
“拜托你小点声儿好不好……”方茹死死捂住耳朵。都要震出血了……
“吾就是要震醒汝!”锅又是一声巨吼。那叫一个气沉丹田,声若洪钟。桌子上的被子都被震颤了。
方茹把脑袋埋进毛毯。我是鸵鸟。锅你发现不了我!
锅简直要翻白眼儿了。方茹的智商,拜托汝上线好不好。再晚点儿方茹要把自己玩死了!
“安啦。安啦。”
方茹钻出毛毯,手伸进背包中,像摸小鱼那样摸锅,给他顺毛。“你说的道理我都懂。放心,我不会坐视事态恶化的。咱俩搭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还信不过我?”
锅的脸绷得很紧。方茹摸他,他才不舒服呢。才不!
“行啦吴先生。”方茹笑嘻嘻地说,“不要再生气啦。你忘了我在路上告诉你的事情了?我已经想出解决办法,而且已经动手执行啦。”
这倒的确如此。在从医务室到被关禁闭的办公室这短短的一段路上,方茹的确在脑中说了什么。不过并不是对锅说的。而是召唤了小鱼,让它转述她的一句话给苏婆婆。可是小鱼不会说人话,它要怎么转述?
还有,为什么要叫吾“吴先生”?
方茹,汝的葫芦里卖的哪门子药。
锅刚想开口问,脑中忽然传来方茹的声音:【别说话。有人监视。】
【监视?!】
锅吃了一惊。哪怕在脑中交谈,他也不由得放轻了声音。【吾没有发现监视的人呐?】
他是吃生魂为生的恶灵。对他的食物有本能的敏感。进来之后他检查过房间的内外。没有发现听墙角的人。
【你往房顶的角落看。】方茹说,【现在的人,可以不用到自己的眼睛就能看到。不用到自己的耳朵就能听到。我们在这里的一举一动,他们都一清二楚。】
锅遍体生寒。天呐,那他的存在,岂不是暴露了。
这可如何是好。他会给方茹招来麻烦的吧。
【别怕别怕。】方茹柔声安慰。【我也是才发现。没有关系的。我们正好将计就计。现在的要点是,不要让别人发现你是一口锅。我把包的拉锁拉上。】
锅在脑中嗯了一声。任由黑暗笼罩。
与此同时,营地的区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