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了?”方茹已经从空间里出来了,将集装箱房间中唯一的一张桌子清理出来,将小筐中的瓶瓶罐罐摆放在上面。
瞧她就像有根线比着似的把各种瓶罐摆放得整整齐齐,锅更不开心了:“汝不能收拾一下空间再出来吗。”
乱得跟垃圾场似的留在那儿,他只能看着却不能收拾,很难受哎。
“抱歉了现在没时间,我要加班加点地炼制药剂了。”方茹瞅都不瞅锅一眼,说完就更不理锅了,全神贯注于面前的桌子。炼制点什么好呢?
炼药学源自神农氏,大致可以分为四类:动形身,乱情缘,扰人心,欺鬼神。前三样方茹都擅长,第四样她也在理论上精通,只是因为一不小心会惹出大乱子所以没怎么动手实践过。按说她能炼制的药剂有很多,可现在她却犯了难。
“汝好端端地怎么炼开药剂了?”锅问道。方茹不给他收拾空间,他也只能忍着了。可方茹对他的忽视实在不能忍。所以明知方茹着急炼药他也要打岔。反正方茹其实也用不着着急嘛,防身的药剂她还有很多。忽视身边人的工作狂最让人伤心了好不好。
忽然锅反应过来。“难道你要在那老妇的摊位上贩售药剂?!”
“是啊。”方茹说。不然她干嘛跟火上房似的。
炼制药剂很花时间。她三天后就得给老婆婆交货了,一分钟耽误不得。
锅那张只有一张嘴的脸顿时沉了下去:“汝疯了么?”
把药剂交给一个加起来接触了不到一刻钟的陌生人?
这不擎等着她炼药人的身份暴露么。
当然了,并不是说方茹不能让自己炼药人的身份曝光,更不是说不能使用药剂。毕竟连火球水箭都现世了,她的药剂也不那么打眼了。可曝光身份会引发一系列问题,之前方茹和锅讨论过,一致认为在能妥善解决这些问题之前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比如说前几天她用药剂教训黑市的人,虽然手法张扬高调,但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让对方看出她到底用了什么,梁帅吕七还以为她在身上涂了强效辣椒水,又往地上喷了强力胶呢。
可是给这个婆婆就不一样了。药剂摆放在摊位上,效力和发作的过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暴露在人们的面前,人们一旦有什么疑惑,立马能抓到人问。虽然方茹可以不去,全权交给老婆婆,可把老婆婆牵扯进去,不就等于把她也拽出来了么。
“我在你眼里这么傻?”
方茹终于舍得暂时放下她的药剂原料,瞅锅一眼,虽然是扔眼刀,“我会找点东西做载体,比如小吊坠五福结之类的,把药剂的效力调淡,淡到人们不会注意到药剂,只会以为是载体本身的功能。”
“吾不是担心汝的药剂!”锅着急了。方茹怎么还不开窍,“万一那个老太婆是个笑面虎,汝怎么办?”
轻信别人,是死得早的主要原因之一。
方茹的面色轻微地一滞,又一次转过身去,背对锅。“没事,我会防着她。”
“真的?”锅很怀疑,“吾总觉得汝对这位老妇有出乎意料的信任,是吾的错觉么?”
方茹在那边摆弄瓶瓶罐罐。
“喂,说话?”
打开这个,又打开那个。
“拜托,说话咧。”
“啊啊烦死了!”
方茹座在小煤炉上的药锅一摔,把因为没吃到猫罐头回家后就缩在墙角生闷气睡大觉的小鱼也吓起来了。
“好吧,我告诉你,她让我想起我奶奶了行了吧!”
说完不去理会愣住了的锅,转头又埋头在药剂原料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