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董氏和秦叶红以前与晓娴打过交道,虽然也没有点到什么便宜,但起码她还是客客气气的,哪儿会像现在这样毫不留情面的责骂和批评。
秦叶红除了以前被王春香欺负过以外,哪儿受过这样大的委屈,且还是当着秦氏的面,眼泪犹如那断了钱的珠子一样滚了下来,与她先前心里所想像的东西差距太大。
“你......沈晓娴,你太过份了,我只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你竟然数落我许多。我怎么样,不要你管。”秦叶红哭喊着,然后转身跑出了房间。
董氏自然也十分的恼火,可是晓娴说得又在理,无法反驳,只得恨恨的丢下一句:“叶红她三表嫂,对不住啊。”
而后就起身去追秦叶红,生怕又惹出什么是非来。
秦氏叹了口气,也起身站起来,对晓娴说道:身子不舒服,就歇着吧,实在不行的话,今儿铺子就关门早些。叶红这孩子是不懂事儿,你别和她一般计较,回头我去说说她,我先走了。”
秦氏虽刻薄,心里却也清楚,康宜文眼下得倚仗着晓娴挣钱,且饺子铺生意的确做得红红火火的,每月能挣不少钱。
如今出门在外,街坊邻居们见了都夸:“康二婶,您可真是好福气,贵哥儿会做生意,家里的钱多得花不掉,文哥儿书读得好,这十里八乡的哪个不夸。如今这三嫂子又是个能干的,听人说啊这生意做得有模有样,田里的活儿也没落下,家里又养鸡养鸭养猪,可真是能干贤惠,咱们镇上想要再找第二个这样能干的媳妇,可真是难寻呐。”
说这话的人虽然羡慕,却并不嫉妒恨,语气很是真挚。
这让秦氏倍感脸上有光彩。
刚开始娶晓娴时,她不同意。不光是王春香秦叶红之流的缘故,因为镇上人都知道晓娴的名声,没少在背后笑话秦氏和康宜文,笑秦氏心比天高,怎会娶个这样邋遢窝囊的儿媳妇,正巧被秦氏听见,让她气得呼吸都不均匀了。
可如今,结果却恰恰相反,晓娴不但没让康家丢脸,反而给她增了光彩,能不乐嘛。且现在晓娴也会隔三岔五的送些饺子、点心、酒、布料等东西给她,这些东西正好戳中她的软肋,说话的声音怎么也大不起来了。
因此眼下见晓娴真的身体不舒服,秦氏自然不会去以前那样说些子刻薄话,这于自己来说,并没有好处的。
晓娴轻轻颔首,说道:“嗯,多谢娘,娘您不怪我就好,您慢点儿啊,晚上我们给您送饺子去啊。”
“嗳,我走了。”秦氏听到这话,更开心了,乐滋滋的笑着点头,然后也走了。
晓娴顿觉四周清静了,腹痛再次袭来,眉头锁成了川字,佝偻成一团,倒在床上轻声哼着。
康宜文送走了秦氏,立马进房间来瞧晓娴。
见她在床上缩成一团,赶紧用宽厚而温暖的大手去轻轻捶着她的后背,想以此来缓解她的痛苦。
“晓娴,你老是这样,可怎么办啊?这痛苦何时才会消失啊,哎!”康宜文一边替她捶着背,一边心疼而又担心的说道,恨不得替晓娴来受这痛苦。
吴天兰则端了一碗生姜红糠水过来,刚刚她来看晓娴时,晓娴说了痛经一事,她立马细心的去煮了红糖水。
笑着接话道:“三哥儿,你也别着急,等晓娴生了孩子后,这毛病就好了,呵呵。晓娴,来,将这红糖水喝下去,可能会好点儿。”
和晓娴夫妇相处久了,大家的关系都比较熟了,如同一家人一样,且吴天兰的孩子都到了可以说亲的年龄了,她倒也不避讳说这些话。
吴天兰的话让康宜文的脸有点儿发热,晓娴也有些尴尬,不过,她笑笑没作声。
“谢谢大嫂。”康宜文赶紧向吴天兰道谢。
晓娴起身坐起来,接过碗,她向吴天兰道了谢。
吴天兰摆摆大手,瞪着眼嗔怪道:“好了,你们俩人休要说这些子酸话,我可不乐意听啊。这红糖和姜可都是铺子里的,我只是煮了下而已,有啥好谢的。晓娴,你歇着吧,我去看铺子。”
晓娴和康宜文俩人心里很温暖,吴天兰不但帮忙铺子里的活儿,每次晓娴来月信时,她都不让晓娴下冷水,连家里的衣服,都被她给抢去洗了。
这份温暖的关心,让晓娴会记一辈子的。
喝了红糖水后,吴天兰端着碗出去,康宜文替晓娴将被子掖好,依然还替她捶着后背。
沉默了半响后,康宜文吭吭哧哧的开口道:“晓娴,和你商量件事“什么事?”晓娴无力的应道。
“要不,咱们......咱们也生……生个孩子吧,这样,你就不会再痛了。”康宜文有些结巴的说道,话还没说完,脸已经红到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