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雪白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两盆凤梨,娓娓向刘正道介绍着:“舅父,这俩盆花学名叫凤梨,因花束呈宝塔状生长,又称水塔花。花开红色,且层叠向上,有节节高升的寓意在其中,一般不称它为凤梨,而称为鸿运当头,寓意富贵吉祥,大吉大利。”
指向元宝树道:“这盆别名叫栗豆树,舅父您瞧它累累的果实形同绿色的元宝,因此它又叫绿元宝,或叫招财进宝。
这两盆发财树更是有趣,它们每根树枝都是由六片或八片树叶组成,六和八本就是吉祥的数字,寓意顺和发,因此又称发财树。像这开花的发财树罕见,而这通体金黄色的发财树再是世上稀有之物。
因此,然儿才将它们给买了回来。这盆绿元宝送给舅父您,祝您生意兴隆,招财进宝,日进斗金。
两盆凤梨,准备送给母亲做生辰礼物,祝母亲富贵吉祥,而这两盆发财树另有他用。”
苏简然将这几盆花木详细的介绍了一番,如数家珍。令刘正道大开眼界,对苏简然更是刮目相看。一年未见,外甥变化可不小。
原本他个忧郁的少年,整天多愁善感,连树上掉一片树叶子都要伤怀个半天。为此,家中都鲜少养花养树。省得苏简然瞧见它们枯萎时伤怀落泪。
遍访名医,都未能治好这病,一家人都跟在后面难受,一个男子没有一点儿阳刚之气。尽是阴柔之媚,少不得被人在背后指点。
也是怪事,一年前他因家中养得一只鹦鹉死了。伤心之余生了一场急病,名医都说无救了。结果他不但奇迹的痊愈了,而且性情大变,和正常男子已无两样,失去的阳刚之气回来了。一家人终于挺直了背脊。
“好好,如此,舅父就收下这份大礼。舅父就借然儿的吉言,明年日进斗金,哈哈。”刘正道乐得哈哈笑着。
生意之人。最喜欢听的就是发财之类的吉祥话语。
“然儿,这些花木难道你在京城也未见过?”刘正道乐过之后。就是疑惑。
京城的繁华非银桥镇能比,既然银桥镇都有这些花木,京城又怎会没有,何必从这里买了带回去,这也太大费周章了。
苏简然灿然笑了,未置可否。在他绝美的笑容面前,凤梨都黯然失色。
说实话,他为什么会买花,刚刚所说的是原因,但并非主要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只有他一人知道……晓娴抱着银子亲了亲,又高兴的打了几个滚,耳边已无那几个混人的说话声后,她才恢复了女装从空间中出来。
至于东风楼那边,她今天不准备过去了,过几天再找个机会再去吧,今天时辰不早了,得赶紧回去,省得康宜文生疑。
买了他需要的十张红纸,又买了不少布头和棉花之类的东西,又割了两斤肉,买了豆腐之类的豆制品,准备晚上请康庆昌夫妇和方迎芬夫妇吃饭。
只到两只手提满了东西,晓娴这才向回家的路走去,心情很愉悦。
“三嫂。”身侧有人喊她,是康宜武的声音。
晓娴住了步子,向身侧瞧去,眼前黑了下,可真是冤家路窄啊,竟然遇上了秦氏。看样子,应该是康宜武赶着牛车载秦氏来镇上摆摊,现正准备回去。
既然看见了,不得不上前打个招呼。
“娘,四弟,你们也回啦?”晓娴弯了弯眸子招呼着。
“对,三嫂,赶紧上来吧,正好咱们一起回。”康宜武热情的招呼着。
“宜武,你不晓得事项就别多嘴,咱们回家还有事儿呢,多一个人,这牛车自然就行得慢些,误了事儿,你担得起责嘛。”秦氏瞪了康宜武一眼喝斥道,就是摆明了不想带晓娴一起。
她裹在头巾中的脸拉了下来,从鼻子里得意的轻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瞟向晓娴,见到她手上提得肉时,眼睛里顿时冒出了火来。
“可真是个不会过日子的,前几日才吃得肉,今天又买肉。上次看郎中又花了不少钱,你们哪来这些钱,别将一点儿底子都给败光,到时看你们吃屁屙风去。没得吃时,可别来向老娘叫穷,果真是个嘴重的。”秦氏不管青红皂白就骂了起来。
路过的行人听了秦氏的骂声,都不由多看了几眼晓娴。
晓娴向天翻了个白眼,莫名其妙,大姨妈性格又来了。好好说话难道会死嘛,一出口就是骂人,姐现在过的是自己的事日子。姐有钱,愿意吃啥,你管得着嘛。
她不理会秦氏,而是看向康宜武说道:“四弟,谢谢你的好意,我走着回去还暖和些,晚上去我家吃饺子啊。到时让你三哥去喊你,我先走啦。”
“谢谢三嫂。”康宜武喜笑颜开的应了。
他早就听说了饺子的美味,一直想吃可惜没机会,现在听晓娴请他,高兴得咽了咽口水。
晓娴笑着摇摇头,而后拎着东西昂首挺胸向前面走去,脚步轻快,口中还哼着小调儿,故意让秦氏听见。
秦氏不愿意让自己搭车,晓娴并不意外,因此也并不恼怒。想开了,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就成。管她什么秦氏林氏,都一边儿等着去吧。
秦氏看着晓娴的背影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死狐猸子,什么东西,瞧那走路的样子就是没教养的东西。更没人稀罕你那什么破饺子。
“宜武,晚上不许去。”秦氏沉着脸对康宜武说道。
“为什么?”康宜武急了,赶紧问道。
秦氏丢了记眼刀子过去,怒道:“什么为什么?在家里。老娘没给你们吃啊,一听说别人家有吃的,像那狗一样。跑都来不及。”
康宜武听了这话,也不乐意了,声音拔高了一些说道:“娘,我可是您儿子,怎么说我是狗啊。再说了。我又不是去其他人家吃饭,去三哥三嫂家又有什么关系。”
“去别人家都成,唯独不许去他们家。”秦氏怒火中烧的答道。
“为什么?”康宜武更加糊涂了,甚至认为秦氏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去别人家吃饭都行,却不能去自己亲哥哥亲嫂子家吃饭。这是哪儿的道理,不懂。
“没那样多为什么,老娘说不成就不成,赶车。”秦氏伸手恼火的对着康宜武的后脑勺打了巴掌。
康宜武非常丧气,好不容易有吃饺子的机会,却被秦氏给阻了,郁闷的赶着车回了。
晓娴行至半路,遇上了迎面走来的康宜文,一脸的急色。
“你这是什么去?”晓娴问道。
康宜文不满的瞪了她一眼:“你说我做什么去?你去了这样久还未归,不知我很急嘛。你瞧你,既然晓得要买这些东西,为何不让我跟着去,一人提这些,难道不累吗?”
他一边絮叨着,一边忙不迭的将她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提着。
语气里满满的是责怪,但责怪背后是浓浓的担心、心疼,晓娴心口突然窒痛了下,鼻子酸了酸。
她立马缓神过来,暗骂自己没出息,这点儿小事就感动啦?
“有啥好着急的,我是大人,又不是孩子,难道会走丢不成?”晓娴故意对他翻了个白眼说道,但眉目之间还是有笑意溢了出来。
康宜文黑眸中神采飞扬,扬着眉毛,满脸温暖笑容道:“难说啊。”
这是在调笑自己笨呐!晓娴气结,这男人什么时候也学得如此油嘴滑舌了,看来也不是个老实的,哼!
“呸,别以为个个都像你那样笨。”晓娴弯了眸子说道。
她刚刚的气结自然并不是真的生气,一时的气结之后,心湖里泛起了星星点点的甜蜜,觉得阳光也灿烂起来。
康宜文听晓娴骂他,笑得更欢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细长的缝儿,讨好的说道:“是,我是天底下最笨的人,你呐,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儿,成了吧。”
语气温柔甜腻,像哄孩子一样的宠溺。
晓娴抿嘴笑了,笑容明媚如阳春三月的阳光,让康宜文沐浴其中倍感幸福温暖。
康宜文低头看了看手里提着的肉和豆制品,笑着说道:“今儿怎么舍得买这些好吃的?”
晓娴想起了秦氏的话来,不答反问着:“你有没有觉得我很不会过日子,还有好吃,前几天才吃过肉和鱼,今天又买肉。”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人生了嘴就是要吃啊,不然,哪里力气去干活。还有,我认为你是个很有主见很有计划的人儿,不会随意乱花钱,不然,我也不会放心将钱交给你来保管。
我无用,暂时也挣不了钱,要不是你天天想着法子挣钱,咱们恐怕连买盐的钱都没。像你这样的人儿,若都是不会过日子的,我不知还有什么样的人可以称得上是会过日子。”康宜文正色说道,同时眸子里还有疑惑,不解她好好的为何问出这些话来。
晓娴弯眸笑了,不管他这番话是真心还是假意,起码听着舒服,足矣。
“对了,我方才遇上了娘和四弟,你没瞧见他们吧。不然,可以做牛车一起回家。”康宜文想起这件事,笑着说道。
听到秦氏,晓娴顿觉天色暗了下来。
“我看见他们了,四弟让我上车,我没同意。对了,我今儿买这些东西,晚上准备包饺子和做火锅,你到时去喊爹、二哥二嫂和四弟,再送些饺子给张大嫂。我前几日身体不舒服,也多亏了二嫂的照应,又因我出了那档子闹心事,我这心里一直不好受。”晓娴认真的说道。
她没有细说方才与秦氏之间的冲突,淡淡带了过去,同时将秦氏排除在请客的范围之外了。
康宜文眉蹙了下,不过也没想太多,而是和她商量起晚上请客的事宜来。
俩人说说笑笑,亲密的向家里走去,全然没有发现身后的王春香。(未完待续)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