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嘤嘤,不好意思,写的时候写作软件跳了下,乱糟糟的想要删除多余的章节结果起点只能修改不能删除,也不能少于原来字数,编编也说不能解禁,于是只能继续增加。
我现在继续拼命往后写,求大家等我修改后再看一遍吧。
默,连章节名都弄错了。
“为什么?”云馨吃惊的问。看着他的脸色便知道他生气了,挠挠头解释却发现这事儿还真没什么好说的,吞吞吐吐了半天想着说道,“我真的不是有意拖延的,我下去的时候刚好遇到了………………”
“出去!”还没等她话说完,陈天寿就冷着脸发话了。
“你乱发什么脾气啊,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推脱,我,”云馨见惯了他的坏脾气,一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他的头,一边解释道,却没想到陈天寿这次更直接,一巴掌打掉了她的手,跟看着陌生人一样的说,“出去。”
云馨捂着发红的手背愣在了那里,他看着她的眼中满是冷漠,仿佛是对着陌生人一样,不带一丝感情。
四周很安静,像是一片广阔无垠的坟墓。
在沉默的对峙中,云馨站在那里,一点一点,平时压抑的怒气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起来,“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又不该你欠你的,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着自己犯贱的爱在你屁股后面跟前跟后啊!”
云馨直接转身怒气冲冲的从朝门口走出去,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陈天寿像是个雕塑一样的,在那里坐了很久,一直到天色全部都暗了下来,一直到眼睛干到有些发疼,才慢慢的低下头,用手捂住了眼。
黑夜中,都市里的霓虹灯一片片的亮了起来,各种颜色的光从玻璃窗中透进来…屋子里漂浮着不同的颜色,光怪陆离的像是个虚幻的世界。
“终于,还是走了啊。”陈天寿轻声低叹着,一滴一滴…手指缝中有液体渗出。
“连生你的人都觉得你是多余,你怎么还能可笑的奢望着,有人真的会在你身边。”眼泪不断的渗出,可是却拼命让自己笑出来,“反正沾上你总没什么好事,所以,早点离开早点好。”
“反正…总归是要一个人走的。”陈天寿捂着眼,似乎这样就可以不用看到不想看的孤寂。
虽然一直都是在这么空荡荡的地方,可是,却始终没办法习惯。
就在他小声抽泣时,忽然一个巴掌拍到了他的后脑勺上,然后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无奈的说道,“笨蛋…既然不愿意人走,那就要学会挽留,说反话是达不到你想要的效果的!”
陈天寿惊愕的松开手抬起了头…然后看着出现在床边的黑影,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眼角还带着泪。
“你没走?”他梦呓般的问道,生怕大点就惊扰了这幻觉。
“我没走。”云馨漫不经心的敷衍着,然后却是伸手摸向了陈天寿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陈天寿愣了下,张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因为他听到她说,“不许骗我,不许编故事…告诉我真相,要不然我真的会走的。”
“刚才我只是故意甩上了门,其实我一直站在门边的,可是,你为什么没有发现?”云馨看着陈天寿,忧心忡忡的说。
“只是暂时的失明而已…有时候几秒钟,有时候几分钟,或者是一两个小时。”犹豫了一会儿,陈天寿还是慢慢的张口了,“医生说这是很正常的并发症,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什么时候的?”云馨伸手覆上了他的眼,那么漂亮的眼睛,很难相信竟然有这种病。
“很久了,一两年了吧。”陈天寿温顺的说,似乎所有的刺都在一瞬间被拔光了,坐在那里听话的像是个乖宝宝。
他炸了眨眼,柔软的睫毛划过云馨的手心,痒痒的。
“可是你从来没说过。”云馨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看着那软软的黑发熨帖的蜷曲在光洁的额头上,看着他那放在被子上的,白的几乎可以看得到血管的手。
他这个人,张扬,肆意,就像只耀武扬威的刺猬,好好待着都会被他扎的抓狂,所以大家都记住了他的张牙舞爪,却很少有人发现他竟然有脆弱到这样岌岌可危的一面。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跟人说。”他微微笑了一下,语气轻松,“之前不严重,就像是贫血一样,只是瞬间眼前一黑,但很快就好了。也就是最近,才会出现这种长时间看不见的情形。”
“那你还停了药。”云馨松开了手,忍不住朝他吼着。
“可是,没有停药的时候都已经这样了啊。”他仰起头对着她浅浅一笑,“不是我不吃药,而是,那些都没用了。”
云馨站在那里,看着他的笑容,心里头忍不住颤了下。
“连医生也这么说呢。”陈天寿握着手坐在那里,姿态很是放松,脸上一直笑着,“他们说,能试验的保守治疗方法都试验过了,现在就算是新药,对我起得作用也很有限,所以,不如试试手术吧。”
“手术?”云馨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的病可以这么治疗,愣了一下之后又觉得燃起了希望。
可是他的笑容,让她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是的啊。”陈天寿叹息了声,低下头看自己的手,“这个说法很早之前就有了,他们说,既然坏掉了不能用,那就换新的好了。那里不行就换哪里,反正心肝脾肺的,只要想做,都可以买得到的……………”
云馨听着他这么一说,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后跟冒上来,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坐了下来,拉过陈天寿的手握在手心,发现他也在打颤。
这不是普通的小手术,器官移植本身就很危险…何况他还不止一个有问题,任何一点意外都有可能让他死在手术台上,何况器官会不会出现排斥状况,这个也是谁都说不准的。
这根本就是死里逃生。
“所以你赶我走?”云馨问着他…发现声音里有着自己都没注意的哭腔。
“本来想着,最后这段时间要乖乖的,让你以后想起我就只会记得我的好呢,可是,”陈天寿自嘲的笑了下,“坏脾气了太久,自己都没办法控制自己…我果然只擅长乱发脾气。”
云馨握着他的手,心里头闷得慌,张张口都不知道说什么。
“不想让你知道的,我让他们告诉你没事,然后打算过几天就跟你说这里不好玩,我厌倦了,要回美国去,到时候死在那里就行。可是…你瞧我多没用啊,这点小挚都办不好,最后…还是让你发现了。”他勾了勾唇角,本来想要笑的,可是眼泪却忍不住滑下。
“云馨,我怕。”他捏着云馨的手,声音像是笑,又更像是哭。
“笨蛋。”云馨骂了一声,然后一把抱住了他,把他按在了自己的怀里,呜呜的低噎着。
“我觉得,我现在好像可以体会到我妈说的那种感情了。”陈天寿靠在云馨的肩上…竟然还可以笑得出来,他低笑着说,“果然不靠近是最好的,这样有天消失了,也不会难过。如果讨厌,那就更好…等到那个人没了,说不定还能生出一种终于解脱了的感觉。”
“不要乱说!”云馨警告性的拍了下他的背,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听起来凶巴巴,落到他肩膀上却轻飘飘的。
“真的,先前外公说我任性,我还不觉得,我只是想,为什么我要这么什么都没存在过的消失,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接近别人,不能跟人做朋友……”陈天寿靠着云馨的肩膀,紧挨的身体上传来的温度似乎可以驱散那从小到大一直萦绕在他身边的寒冷,“我不听他的话,故意跟他作对,可是到头来,我才知道他是对的。”
“生离死别,其实生离比死别好的多,活着分开了,至少她还能跟你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能跟你呼吸同一片天空下,你还可以从别人那里知道她活得好不好,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或许联络簿上她的头像还会再度亮起,或者那个旧号码还会响起来……”陈天寿伸出手抱着云馨,呓语的说,“可是死了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云馨,如果我不在了,你会不会难过?”陈天寿抱着云馨,小心翼翼的问道。云馨张了张口,正想回答,又听到他说,“算了,还是不要回答吧。如果你说了不难过,我会难过。可是如果你说了难过,我会更难过的。”
“我错了。”他抱紧了她叹息道,“如果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那该多好。
陈最说过,如果我能再次遇到十六岁的你多好,可是陈天寿却说,假使我们从未相逢该有多好。
有人想要遇见,有人却不想遇见,来来去去,仿佛这相聚和别离是我们自己能做的了主似的。
“笨蛋笨蛋笨蛋。”云馨抱着他骂道,脸上带着笑,眼睛里却有泪,到最后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笑着还是哭的了。
“所以你才故意对着老爷子那样,就是想在最后的时间忤逆一把,让他伤心让他愤怒,用这个来抵消对你离开之后的痛苦,是吗?”云馨边哭边问道。
“是啊。”陈天寿低声回答道,“外公是对我最好的人,在别人躲避我如瘟疫的时候,只有他会来看我,会来接近我,给我买东西吃,牵着我的手出去玩。我知道他对我做的一切,包括他对我的欺骗,其实,都是为了我好。”
“我之前接受他的好意,是因为我觉得我怎么都比外公走得晚些,这样他不会因为我的死亡而难过,说不定还会开心,觉得我说不定是有救的呢。”陈天寿笑笑说道,笑容有几分凄惨,“可是谁想到我竟然这么没用,竟然要比外公走的还早呢。”
“外公年纪大了,我知道他受不了气,也伤心不得的。以他现在的年纪,若是我的死亡给他带来很大打击的话…一定会影响他的健康的。这个世界,我看不到了,但是总想要我爱的人帮我多看几眼,仿佛这样就能赚回来了似的。”陈天寿感慨的说…然后问云馨,“我这样是不是很傻?”
“是,很傻,傻透了,笨死了。”云馨笑着骂道,眼泪又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明明是最自我最跋扈的人,可是到了关键时候…却又如此温柔细腻,处处都为人着想着,半点也没有平时的作风。
陈天寿,你真是逊毙了。
可是,云馨流着泪,却又无比明白他这样做的意图。
就像他说的那样,上辈子因为没有遇到,所以他的死亡便听起来无足轻重…连谈资都算不上,甚至看着孟祈因为他的过世难过时还埋怨过素未谋面的他,可是现在…她只能报紧了他,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他现在又希望她这么做。
可是既然遇到了,既然成了朋友,又怎么能假装一切不存在?
云馨不能赞同他的作法。
“保持距离不伤心固然好,可是却又有什么意思?人生来总是要有些喜怒哀乐的,哭着来,哭着走,若是没有人替你流那些眼泪,那该多孤单。”云馨擦干了眼泪,看着陈天寿正色说道…“虽然你脾气又差,嘴巴又坏,任性也好惹麻烦也好,永远做的都比帮忙出色,但是奇怪的是我却从来都不后悔认识你。”
“真的?”他愣了愣,裂开嘴想要笑却又不知道如何笑…那表情有些吃惊,却又有些惊喜“那当然了,我跟他们都不一样,我不怕伤心,只怕,”云馨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的说道,“只怕没有心可伤。”
若是做个像他母亲那样的人,因为怕失去的痛苦而拒绝碰触,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当陌生人一样对待,十足的没心没肺的,云馨觉得自己做不到,也不想做。
“能伤心证明活着。不管以后怎么样,不要担心你会给我带来困扰,你要知道,你是我的朋友,你永远不会成为我心里的负担。”云馨拍着陈天寿的肩膀,想了想说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母亲一样害怕感情羁绊的。”
“谢谢。”沉默了许久,陈天寿才说道,这话里头的感慨于欢愉,却不是平时那种装能装的出来的。
“谢什么?”云馨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凄凄惨惨,免得影响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