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平则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背恩忘义,连续叛了两任主子,这种人不死也没用。只是折了她的腰是对她客气的了。在卫府,这种不守本分的奴婢起码是要拖出去打个半死的。
谢葭上了楼去。路过碧纱橱,也没看谢三娘一眼。秦妈妈和芸香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
白平知画和墨痕都跟着她。
一进屋,门也没关,她就高声道:“我们楼里接二连三有人出了事,肯定是有人不本分的缘故。从今个儿起,都在屋子里好好消停几日,让我发现有人又到处窜门子,就都给我拖出去打死拉算了!”
秦妈妈和芸香一凛。然后那边就关了门。
谢葭又吩咐白平:“你回去以后,多的话也不用对刺槐和紫薇说。”
白平道:“元娘放心,奴婢省得。”
谢葭满意,点点头。
墨痕放温了声音,道:“如今你们既进了蒹葭楼,也没有瞒着着你们的必要。你们也看到了,这蒹葭楼里里外外,都不太平。”
白平低下头,道:“奴婢本就是送给元娘的,伺候元娘是奴婢的本分。”
墨痕道:“既然如此,这几日你们便看着这楼里内内外外的人。元娘发了脾气,你们就好好看清楚,是哪几个不怕死的奴才,还敢不安分往外面去!”
白平应了是。
两天后,刘氏来把轻罗和梅晴带走了。
轻罗还是那副浑浑噩噩的样子,但是走的时候,竟逾越上了前去,拉着谢葭的手,嘤嘤地哭。
赵妈妈身边的一个粗壮妈妈忙道:“作死的!还不拖下去!”
墨痕抬了抬手,赵妈妈便对那婆子使了个眼色,她们才消停了。
知画和芸香在一边轻声劝着。
轻罗的双眼还朦朦胧胧的,只管抓着谢葭的手不放,一会儿说“元娘快跑”,一会儿说“我没病,我不去”,总之颠三倒四的。
谢葭心里难受,却也不能多说,只道:“我已经好了的,你安心养病。等好了再回来。”
一副殷殷期待的模样,倒是主子和亲信奴婢之间常有的。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让轻罗放心,她一定会想法子把她接回来的。这次被刘氏吃定了,既然脱身不得,那就要反身在她刘冬儿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最终,轻罗还是和梅晴还是一起被带走了。
自谢葭发了脾气,蒹葭楼的人竟都安分了不少,尤其是三娘房里的人。秦妈妈和芸香是战战兢兢,门也没有出过。
谢葭道:“我看这两个,倒不是什么有本事的,敲打敲打,便能知道自己的本分了。”
墨痕道:“不堪大用。”
彼时谢葭正坐在小榻上,摆着小桌子吃橘子,心情还算可以,道:“我也没打算用她们,她们知道自己的本分就好了!”
先前她在墨痕面前还遮掩着一些,怕她对自己产生怀疑——毕竟,一个岁的女孩子,行为举止未免也太怪异了。后来漏出的马脚多了,她也就虱子多了不怕痒,索性任之了。墨痕好像也没有太过惊讶。
谢三娘最近是一步也不踏进内阁了。她也听之任之,也没有让自己人给她们脸色看,更没有短了她们吃穿用。这件事,急不得。若是三娘真的养不家,那是她们没有做姐妹的缘分。
这件事渐渐地也就过去了。谢葭细算之,刘氏只动了两次手,第一次弄走了华姬,那时候自己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尽量保住华姬母女的性命。第二次弄走了轻罗,这次却没有让她再把知画扯出来,并且还反咬了一口把梅晴一起踢走。但说到底,赢家总归是刘氏。
同时在想着这些事的,还有珍姬。
她乐得看戏,道:“以后,刘姨娘想动蒹葭楼的人,只怕是越来越难了。元娘今年才岁,就算养到及笄,也还有五年,小孩子一天一个样,以后只会越来越厉害!”
瑞雪调了炉子里的香灰,也笑道:“有元娘跟刘姨娘斗着,刘姨娘也再不像从前那样了。府里三年不进新人,二姨娘又走了,姨娘,您可就是府里的头一份了!若是生下少爷,就更不用怕那刘姨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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