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马蜂蛰了虽然不是大事,但是浑身上下被蛰了十几口就是一件比较蛋疼的事情了,赵春秀原本就是一个胖硕的女人,双层下巴肉脸蛋后整个脸肿得跟一个榴莲似的。
陆家成没有她这般严重,也被蛰了五六口,其中一口蛰在眼皮上,整个眼睛都肿起来。
赵春秀惦记着她的脸,跟隔壁的老板要了一个镜子,没想到她一看见自己的脸,惊叫了一声昏了过去。
陆家成被吓了一跳:“春秀,春秀你怎么了!”
陆家成手忙脚乱地把赵春秀背起来,想把她送到医院,但是他低估了赵春秀的体重,也高估了自己的力气,没走几步路他就累得直喘气。
在原地等了半天,也没有看见出租车过去,陆家成正想打电话让医院开车过来接下,却见一辆熟悉的悍马在不远处。
这不是昨天那个江家人的车吗,怎么会在这里,陆家成有些疑惑,不过他看见车里面坐着不是他大哥和昨天那个江爷,而是自己的侄子,也就顾不上面子问题,连蹦带跑冲过来挥手了。
没想司机一脸活该的样子看着他,没来由让他有些心虚。
车窗摇下,陆无渊稚嫩的脸蛋从车内伸了出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二叔,这是怎么了。”
“小循啊,你怎么在这里?”陆家成有些尴尬,但是也顾不了这么多,开口道:“快帮帮二叔,你二嫂晕倒了,你能不能送她去前面的医院。”
“呃,可是这车不是我的……”陆无渊一脸纠结,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江临淮:“江哥哥,可以吗?”
江临淮:“……”
要不是他确信这事是陆循干的,就凭这无辜的模样,江临淮也决计不会怀疑到他身上去,江临淮看着陆无渊无辜的眼神,堪比一线明星的演技,想到昨晚他说的话,有些若有所思。
得到江临淮的许可后,陆家成对着江临淮又是一阵道谢,然后把赵春秀拖上车,赵春秀昨日做梦都梦见自己坐在宝马车上,要是知道自己现在坐在悍马的车上不知道会什么表情。
到了医院后,因为小方仰着下巴,用鼻孔看陆家成,推着自家少爷进医院,丝毫没有看到陆家成的渴求的目光。
陆家成只好使尽全身力气把赵春秀背到问诊室,然后医生看了一下,说要住院观察,陆家成只好又背着赵春秀爬到三楼,折腾了半天才有空处理自己的伤口。
陆无渊的烫伤不过是小事,但是因为江临淮的歉意,搞得小方给他忙前忙后又去挂号又去开单子拿药,拿了药后江临淮接过药,亲手给陆无渊擦药膏。
“对不起——”
一声轻若蚊声的道歉在陆无渊的耳边响起,陆无渊有些好笑地看着别扭的江临淮。
江临淮冷漠骄傲不易相处,却不是一个坏心肠的人,陆无渊当时生气,但是倒也不会把少年的无心之失放在心上。
“罢了罢了。” 陆无渊抬着手臂仰着头,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好像前世的他坐在高位上发号指令,让江临淮一阵郁闷,感觉自己又被这小子戏耍捉弄了。
“小循……”陆家成眯着一只眼睛走过来,脸上有些尴尬愧疚,他和三弟陆明吞了大哥的钱这件事情是他理亏,但是他没想到陆循还会帮他们,可能大哥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陆循吧。
“这次谢……”陆家成刚想开口道谢。
没想到他还没说完就被陆无渊打断了:“我帮你不是因为你是我二叔,就是随随便便一个路人我也会帮,以后不会跟你们家有所来往,你也休想再从我陆家占去一分一毫,若有下次……呵——”
陆无渊冷着脸看了陆家成一眼,眼中的威胁不言而喻,陆家成没来由浑身一抖,他感觉对面的侄子又熟悉又陌生,气势居然比镇长还要吓人。
陆无渊不顾陆家成的脸色,推着江临淮往外走去。
小方跟在后面,有些被陆无渊的语气惊道,但是一想到这陆循的二叔做过什么,马上释然,而且还义愤填膺道:“小循你就是太心软了,干嘛送他来医院,就应该让他们在街上痛死!”
只剩下陆家成留在原地,被陆无渊的气势所震慑到,直到陆循离开都没回过神来。
……
走出医院之后,江临淮让小方去书店买书,他和陆无渊去附近的商场逛逛。
江临淮脑袋微垂,细碎乌黑的头发是一段有些苍白的脖颈,他不喜欢到这么多人的地方,所以皱着眉头,感觉四面八方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
陆无渊穿着一件黑色简单T恤,微圆的脸蛋,偏瘦的身材,推着江临淮走在后面,两个人就好像亲兄弟一样。
身边的人纷纷侧目。
走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江临淮终于忍不住道:“你确定他会出现在这里?”
陆无渊勾起唇角道:“快九点了。”
江临淮看着陆无渊胸有成竹的表情,自己在他面前好像一无所长的样子,觉得有些内伤,他总觉得对方不是十二岁的孩子,那双眸子似饱经风霜久历风尘,他所经历过的世事沉浮比自己还要深沉许多。
陆循,你以前经历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