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典当行赎回来我的手表和衣服,并且和阿方索搬了家,他原本不想离开这么便宜的租房地点,但是我告诉他我们还会找到更多挣钱的机会,他就兴高采烈的和我帮到了布鲁克林区。这个地方的治安稍微好一些,而且也很多华人餐馆,我们两个大男人有时候不喜欢做饭,就直接再外面解决。
阿方索现在很信任我,因为我让他大赚一笔钱,为此他付清了学费,还也有钱去外面泡吧,这放在以前是他不敢想的,所以他现在迫不及待的要进行第二笔生意,以便能挣得外出旅游的钱。不过我告诉他卖优惠券不是长久之计,随着棒球赛事的结束,洋基体育场进入了休息期,优惠券的数量也会大大减少,他必须得想办法另谋出路,否则下一年他很可能再次付不起学费,于是阿方索又开始发愁了。
我却觉得他不必担心,纽约的商机其实是很多的,现在已经是三月上旬,从这个月开始,很多美国的大学就开始给学生们放春假,再加上之后的复活节假期,来纽约海岸线游玩的旅客逐渐增多,而这个天气最多只有十五度,也就是说他们大都都会被海风懂得瑟瑟发抖,这个时候,若是能喝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或者茶就是无比美妙的享受,可惜的是,距离这里最近的商店也需要游客步行200米左右的路程才能达到,不少游客都被冻的鼻水横流也无法找到一家舒适的咖啡馆。
而这正是我们的商机。我给阿方索买了一套移动的咖啡车,让他开着车在海滩上卖热饮,不仅有茶和咖啡,还有热巧克力、牛奶以及热狗卖,阿方索还无师自通的准备了华夫饼,上头搭配上厚厚的奶油或者巧克力酱,每一块都是好大的分量,他刚搞出来的时候请我品尝,我还觉得太甜腻,但是没想到这食物一出,就受到女孩子的疯狂追捧。
这里挣的钱阿方索坚持要和我分成,理由就是因为车和设备都是我提供的,他自己就出个人力。不过我不想占他便宜,海滩咖啡车是他一手发展起来的,包括后来的炸鸡排,汉堡包都是他的想法,前期我还过问几句生意的事,后来就直接把它抛在脑后了。其实我的本意是阿方索每个月给我几百美元租金就可以,但是这个意大利人不同意,他决定每个月给我四分之一的抽成,这让我更加认可了这个伙伴的品行。
而我在做什么呢?此刻我已经拿着约书亚史密斯的推荐信投奔至蒂凡尼强纳生的名下,这时候的我还不知道,未来这个老人能给我多大的帮助,他几乎改变了我的一生,让我终于不再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浪荡子弟。
初见蒂凡尼强纳生,我就明白他是一个真正意义的上的老绅士,头发总是梳得一丝不苟别再脑后,身上永远穿着西装三件套,还不忘在胸前口袋里露出方巾,幸亏他没有戴着高帽,否则我真会以为他是百年前出来的人物,开始他对我很不客气,因为他觉得我是狼崽子史密斯推荐来的人,到后来我解释了自己的来意,他才偶尔给我个好脸色。
他和史密斯的关系也很尴尬,他是史密斯的远方表亲,在史密斯开始决定玩股票的时候,蒂凡尼用自己的远见提供给他不少帮助。那个时候,史密斯真的是为成为一个合格的经纪人而努力,但可惜好景不长,史密斯的公司倒闭了,他自己也没办法找到新工作,之后的事情就如我们现在看到的一样,史密斯用各种推销手段操纵股票市场,他自己开了公司,用花言巧语从人们那里套钱,并且最后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他不会有好下场的。”蒂凡尼说,“我提醒过他,但是他不听,他已经花了那么多钱在他的豪宅,派对,还有女人身上,现在就算让他抽身而退也没有希望了。我听说他说你借此摆了他一道,是不是?你还算聪明,没有和他同流合污。不然就算是他亲自来请求,我也不会收下你做学生。”
蒂凡尼知道史密斯的举动,但是没有揭发他,他还顾念着旧情。但我们都知道史密斯的帝国要倒塌了,他现在只是在做倒塌前最后的狂欢而已。之后我们很默契的都没有在提及史密斯的事情,蒂凡尼给我一个旁听他课程的通行证,他要让我好好上课,把我原来不知道的理论知识都给补齐,除此之外,他还给我布置了额外的功课。
“你先做一个超短线交易员吧。菲尔德,把你股民那套理论收起来,我不要看到任何冒险的成分在里面,我会先推介你去纽约交易所里面实习,你跟着那些交易员学会短期交易,记住,不要抱着任何侥幸的态度投资,你并不比其他人聪明。”
我糊里糊涂的被赶到了纽约证券交易所,在那里,我变成了一个最低资格的交易员,穿着昂贵的西装,每天坐在那里观看股市,但这并不是结束,蒂凡尼给我订阅了各大报纸,要求我每天早晚都要把里面的内容翻阅一遍,然后将关键的内容复述给他听,我成为了他新任秘书,从此之后他的秘书就不用给他打电话了。
“这是在锻炼你收集情报的能力,菲尔德,你最好不要有什么怨言,等你能够轻易分辨报纸说的真伪,顺利从一堆废话里面摘取你想要的东西时候,你会感谢我的。”蒂凡尼这样说。
“我当然明白。”我回答,“先生。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
这样的对话只是日常的一小部分,其作用暂且体现不出来,但我知道,往后我会受益无穷的。蒂凡尼真的在把他的本领教授给我,他大半生的研究,学识都是别人渴望不可及的珍宝,然现在这些东西全都被灌输到我身上。
在进入纽约证券交易所半个月后,蒂凡尼终于允许我独立进行股票交易员的工作,这一天,我很郑重的穿着我最好的西装,坐在交易大厅的电脑面前等着股票开盘,在此之前蒂凡尼拍拍我的肩膀,“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