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酒瓶,斟满一杯,正待举杯啜饮,雪缘一爪子拍过来,“啪”的一下打开他的手,迫不及待伸出粉舌,似喝牛奶一般,啧啧舔那杯中米酒。
江上云这才醒悟,雪缘自己想喝酒,让他帮忙开瓶而已,倒是他自作多情了,顿时哭笑不得。
江上雪见状瞪大凤眸,惊叹道:“世上竟有爱喝酒的猫咪,真稀奇!”
周若兰笑道:“不稀奇不稀奇,不然怎么会有‘醉猫’这个词儿。”
江上云摇头道:“‘醉猫’说的是吃了‘猫薄荷’,真正爱喝酒的猫,恐怕雪缘是独一份儿。”
周若兰恨恨道:“这厮倒会享受,整天好酒好肉,难怪胖得像只小白猪。”
雪缘轻蔑地白了她一眼,不理她各种羡慕嫉妒恨,径自埋头享用美酒。
吃过早饭,江上云正打算出门练剑,却被江上雪叫住。
“小云,来我屋里,姐有话跟你说。”
“姐,什么事?”
“快过年了,爹来信叫咱俩回家一趟。”江上雪拉着弟弟的手,温柔含笑。
江上云不由心头一颤,脑海中仿佛打开一道闸门,诸多前世记忆似潮水涌来。
江家是天道要塞四大家族之一,数代开枝散叶,人口众多,派系繁杂。
对江家子弟来说,“回家过年”,可不只是字面意义那么单纯。
过年团聚只是借口,年轻一辈比武较技才是一年一度族会的压轴大戏。
家族中精通武技的少年子弟,无不渴望在这场盛会中表现自己的天赋与实力,引起家族高层的关注,进而为自己争取到更多修炼资源,或者谋一份收入优渥的差事。
若是能够在族会中技压群芳,夺得冠军,不光自己能够赢得赞誉和丰厚的奖赏,更可以借机替父母争光。
但是,光荣只属于胜利者,那些在族会比武中表现拙劣的少年,难免遭人耻笑,家人亦是颜面无光。
“江家年轻子弟,凡进入宗门修行者,如无特殊原因,都要参加族会比武,爹还当你这一年没啥长进,在信中很是担心,想替你寻个生病之类的借口,退出参赛名单,呵呵,他老人家可不知道,你小半年来进步神速,早已非当初可比,所以我在回信中请他放宽心,还说你会给他一个惊喜。”
江上雪含笑望着弟弟,眼中有自豪亦有期待。
“若是半年前,你登台跟人比武,免不了吃些苦头,受些奚落,不过风水轮流转,如今你的实力,在江家同辈中难寻对手,只要二叔家那兄妹俩别对你发起挑战,余子不足为虑。”
江上云沉吟道:“二叔家的江千帆和江心月,与你并称‘江氏三英’,公认为江家年轻一辈天赋最好、潜力最大的三人,时隔一年,想来那兄妹俩也是进步不小。”
江上雪道:“那江千帆没有拜入宗门,子承父业,在城卫军任职,听说修为已经升入辟海期,屡立战功,颇得薛天行父子赏识;他妹妹江心月更了不得,两年前便拜入灵剑宗门下,据说如今修为已经达到辟海后期,强势夺得首席内门弟子宝座,在整个灵剑宗都算是屈指可数的天才,今次族会比武,唯有她是我的劲敌。”
江上云点头道:“江心月生具火系圣品根骨,有此成就也在情理之中,至于她哥江千帆,资质稍逊一筹,为人却十足的蛮横霸道,从前在家时没少欺负我,今次年会,我要给他一个惊喜。”轻描淡写间,流露出森寒杀意。
江上雪凤眸含煞,愤然道:“二叔那一脉,从老到小,都不是安分守己之辈,二叔年轻时跟爹争夺家主,如今他闺女江心月处处跟我较劲,若是堂堂正正竞争也就罢了,总使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着实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