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二日上下没见不花喇,心中惴惴不安,已隐隐有些预感,待到向碎玉送饭给她之时,终于忍不住问:“师父,龙三呢?”
向碎玉道:“我已要操琴将她送下山了。”
金铃陡然瞪大了眼睛,结巴道:“怎么、怎么、不告诉我?”
“你在面壁。”
“可她、可……她无处可去,她没有爹爹妈妈,怎么活呢?”
向碎玉似心有不忍,诈称:“操琴安排她在山下做工,足可养活自己了。”
“那我……那我能见她吗?”
向碎玉道:“不能。”
金铃的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来,却仍旧盯着向碎玉。向碎玉似已不忍看,又偏过头去。忽见金铃目光涣散,摇摇欲坠,暗道不好,遂一掌击在轮椅扶手上,腾空而起,落在金铃身侧,伸出一只手抵在她背心上,低声喝道:“一念生百念,百念生心魔,欲灭心魔,诸念先熄。小铃铛,不可动妄念!”
他强行疏导金铃体内岔行的真气,心道终究还是没躲过。小铃铛什么都是上上之选,只是不用则已,用情易深,真不知是好是坏。
金铃昏睡了一天一夜,向碎玉略有担心,亲自下厨做菜,隔一会儿便要操琴去看一眼金铃醒了没有。
操琴给他烦得无法,便道:“行主,操琴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操琴道:“我去替行主物色两个小仆婢,和小铃铛一般大小,由行主教些粗浅的拳脚,一来可陪小铃铛玩,免得她没有朋友。二来行主腿脚不便,我又不能时刻照顾,找两个帮手,也是好的。”
向碎玉两相权衡,终于点点头,松口道:“那么一切拜托给你了。”
两月后,操琴带来两个小姑娘,一个唤作寒儿,与小铃铛一般大。一个唤作莲儿,长了几岁,十分懂事。两人其后与金铃日日相处,玩在一处。初时向碎玉还担心她又如之前一般,玩心太重,误了功课,但金铃却再没有与龙三相处时的种种孩童情态。
不过她也没再问起过“龙三”,像是全然已经忘了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小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