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苕华沉默了,也不哭了,不知该说什么好。武英韶继续道:“话挑明到这里,你仍觉得他罪不至死,对不对?那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他去成都天隐分市追查火鼠,希望借火鼠与范宁改之事扳倒霏英李。若霏英李被撸下长老之位。便再无人能与陈逾熠抗衡,陈逾熠便会肆无忌惮加害樊掌门,他便会在闭关中神不知鬼不觉得死去,你明白了吗?”
夏苕华瘫软在祭台上。她丝毫不知这样肮脏的斗争在自己家中上演,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人持着刀藏在自己床下,而自己起居坐卧照常,丝毫不知一般……
她像一只无辜的白羊。每日低头持着鲜嫩的青草,不知最危险的不是盘旋在头顶的老鹰,而是身边这些披着羊皮的恶狼。
“苕华,别做梦了,你我都是修仙路上最孤独之人,哪有什么友谊亲情可言?”武英韶道,“我不仅要杀澄雷,还要用昆吾剑斩了陈逾熠,亲手报当年杀母之仇!”
武英韶说着便跳起夺剑,将剑柄牢牢握在手中。这一刻,他的心好像前所未有得踏实,又前所未有的膨胀。终于,终于能把命运牢牢握在自己手里!什么别人封的鼎剑阁主,他才不稀罕,他要做这修仙界的主人!
他正仰天大笑,那雪花落在嘴里,却冰冷苦涩。他笑不出来了。他右手用力,自己仍握着那剑柄,但那剑柄也竟同时在握着他的手!
那金光渐渐淡了。武英韶的视野由白变黑,逐渐恢复了正常的光亮。那握着他手的人,一身靛色罗裙如从天空中化出似的,那眼神更像天上的星星,璀璨清澈,直射人心。
随之而来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迷迭香。这味道他只在天河潭闻过一次,便再也难以忘怀了。
她,果然没死。
“小师叔好啊。”路芬芳松开手,浮在空中对武英韶微微一拱,“您还认得我吗?”
“呵呵,这身衣服还是去瑶山之前我送你的,我怎会不认得。”
知道路芬芳未死,武英韶眼中只闪过瞬间温润。他已不想看到这个女人,不愿想起珠丘,想起瑶山!他冷目道:“你为何会在这里,昆吾剑呢?”
“是谁告诉你昆吾剑在这里的?”路芬芳道,“一直都是我在这里。”
不对……这里明明有强大的剑气,他方才看到的明明是昆吾剑,怎么瞬间就变成路芬芳了?是幻术吗?
“这当然不是幻术。小师叔博学,难道竟未听说过‘刀剑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