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凶手谏珂附身陈向儿,莫惊动,暗除之。”
翌日,夏苕华立即将此事禀报执剑长老。密扎是由灵气凝结而成,阅后即焚,无迹可寻。执剑长老思忖片刻,说道:“苕华,你们在瑶山时,大妖谏珂现过身么?”
“没有。”苕华摇头道,“弟子自始至终都没探听到谏珂信息,更别提见到他了。”
执剑长老点点头,沉思不语。此时玉虚宫中只有夏苕华和陈逾熠两个人,密扎之事,夏苕华连她爹爹和武英韶都未告知。夏苕华问道:“师伯祖,您说这密扎会不会是杀人凶手故意发来,想要迷惑我们的?”
“应该不会。”陈逾熠摇头道,“如果真是迷惑之计,他为何不说谏珂附在几位长老身上?栽赃给神智失常的陈向儿,对他又有何益处?”
夏苕华想想也是。陈逾熠又问:“陈姑娘这几日都和谁在一起?”
“和路姑娘在一起。陈向儿的饮食起居,都由路姑娘一人照料。”
“路姑娘?”陈逾熠微微皱眉。她似乎想不起路姑娘是什么人了。夏苕华刚要开口提醒,陈逾熠忽然抬手止住她:“路姑娘,就是在山下帮你擒住周重璧的那个凡人女子么?”
“正是。”
陈逾熠微微颔首,她眼中的光芒就像齐云山最高峰的天光一样,明亮高远,遥不可及。她肃然道:“派澄雷、宁梅监视路芬芳,澄空、澄诺监视陈向儿,一旦发现异样,马上生擒。”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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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悦入殓之后,齐云山的日子变得平静而又沉重。明明只有五天,却比五天还要琐碎漫长。路芬芳的修炼亦不是很顺畅,反反复复颠三倒四,丹田里只存着些不多不少的真气。
结束了早课,路芬芳便在香库忙碌。她一面打香篆,一面问伯服:“咱们用密扎把消息传递给苕华,太素宫会重视此事么?”
“必然会的。”伯服说道,“夏妮子心思活泛又不失稳重。如果你传给姓武的小子,没准他真会扔到一边不管的。”
“这几天太素宫平静得异常。”路芬芳又问,“是有大事要发生,还是我神经绷得太紧,想得太多了?”
“呵呵,发密扎的主意是你自己想的,怎的现在反而不相信自己了。”伯服笑道,“只是太素宫派来那孩子太会演戏,且他早已在你身边,故而你并未察觉,他此番是专来盯你的。”
已经盯上我了?谁。路芬芳打完了香篆,刚要开始盘点香料,又听门外叫门声:“**,我来了!”
又是澄雷,订几个香篆还要一天来催三遍,真是烦死人也。路芬芳一面不耐烦得说“来了来了”,一面却又停住了脚步。不对,伯服说太素宫早就派人来盯她,且又是演技极好的……难道,就是澄雷?
路芬芳仔细回想着自己这几天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那边澄雷却拍门更响了:“开门开门,再不开我可踹了啊!”
“踹坏了陪我十个金丝楠木门!”路芬芳气哼哼上前去,门刚开一条缝,澄雷便整个脑袋伸了进来,笑嘻嘻道:“小美妞,你这儿好香啊!”
路芬芳一掌糊在澄雷脸正中将他推了出去,刚要再关门,他又侧着身子挤了进来:“嘻嘻,整个齐云山你这儿最香,我最爱来你这里!”
“你要真的爱来,雨君殿执事让给你做。”路芬芳拍了拍整理好的香篆,“就这些,赶紧拿东西走人。”
“不不不,有你在的雨君殿我才爱来。”澄雷笑嘻嘻去捏路芬芳的脸,“瞧咱们芳芳这小脸,一掐都能掐出水来,比筑基期的姐妹们都水灵!”
路芬芳啐了澄雷一口,不再理他。伯服却恨铁不成钢得骂道:“傻妮子,还顾着脸红呢?以为他这是夸你呢?他这都看出来你在修炼了?若没点灵力,没点上等丹药辅助,能出落得这么清灵秀丽么?”
清灵秀丽?路芬芳忍不住又陶醉了一下,转怒对澄雷道:“掐你的筑基期师姐去吧,拿完东西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