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安天祝自小长在边关,对这府中上下,也没什么感情,见着拆东西,只看个热闹,而安天祥自小长在府中,见众人改了府中景致,自然不高兴。
丘如意上前抱起安天祥,笑道:“哭什么呢,告诉伯娘,伯娘为你作主。”
安天祥靠在伯娘怀里大哭:“娘坏。”
安天祝见状,忙挤到母亲怀里,对着安天祥作势羞道:“丢,丢。”
周氏过来见礼,丘如意便道:“孩子既然喜欢,这几处亭子暂且留着,内外院随便寻几株老树或不用的木头房子砍拆了烧吧。”
管事忙低声应下,带着人走了。
丘如意对周氏叹道:“是他大伯连累了你们,也连累了孩子,真是对不住你。”
周氏苦笑:“嫂子这样就见外了,既然是一家子,岂有不同甘共苦的理,一切都会快去的,大伯也会平安归来的。嫂子务必要保重自己。”
“都是做母亲的,为了孩子,也会好好活下去的。”丘如意笑道。
周氏便问丘如意孝衣一事,丘如意摇头:“少不得让二弟再与前头守卫们协商,他们定是不许咱们的人出去,既然如此,就多给他们些银钱,尽快帮着捎带进来麻衣布匹。”
周氏叹道:“从前他们一点都不肯通融,这次只怕也未必肯。”
“不管如何,总要试试。”
安世茂二话没说,便往前头去了。
丘如意不放心,将孩子交给周氏,也带着人往前院走去。
刚来到门前,便见安世茂正与守卫将领理论,守卫将领一直摇头。
安世茂气急吼道:“你不让我家人出去买,我给你们钱,你们自己人买总可以吧。”
守卫将领为难道:“公子请不要难为下官,下官领命时,上司就命道:一草一木都不许进出府,免得内外通了消息。”
安世茂气结:“通什么消息?我家出身宗室,因皇恩浩荡而富贵,南夷南昭贫瘠小地,投他有什么好处?说我大哥将边防图透给外敌,他图什么,就为了连打几场败仗?朝中都没有定我家的罪,你倒是拿针当棒槌,真当我们当囚犯看管了。将来还了我们清白,却因你的阻拦,没有麻布作孝衣得了罪过,你可担当得起?”
守卫将领被说的一声不吭,却又不也围了上司命令,只得道:“罢了,我上去问问上司吧。”
安世茂不由暗松一口气。他早就观察出来,轮班监管的守卫将领们,也就这位是个老实人,事情总算是有个门路了。
丘如意却对此不抱希望,二弟到底还是富贵里长大没经过事的,那守卫将领既然口口声声尊上司之命,那上司看来是有意难为卢郡王府,此时又怎么会网开一面呢。
丘如意见那守卫将领转身要走,忙快走几步,拦住他,笑道:“大人肯向上司开口,我府里上下感激不尽,只是若累您被上司责罚,越发让我们过意不去了。您或许也知道,当今太子妃乃是我娘家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感情一向极好,她又一向最喜我家大儿,还请您寻个机会给她透一下府里情况,她必不会坐视不管的。她出来说句话,也不用你在这里左右为难了。”
那将领心中一凛,太子妃就是将来的皇后娘娘,太子妃与卢郡王府又确实一向走得近。
而且有点头脑的都知道,安世诚必不会反叛的,顶多是作战不利,这罪可大可小,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
据说安世诚未去边关前,和太子殿下交情也极好,如此一来,卢郡王倒是得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