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刘氏女不少被刘太后作主与安氏子弟联了姻,这两年便有一两位嫡系的女孩儿成大,却是看不上那些寒门进士的,故此次也只是挑了几个刘氏旁系支脉的女孩儿,刘婷一来嫌与她们一同入宫,损了自己的身份体面,再则也知道进宫必少不了要被姑母训诫恪守妇道,心里极不情愿进宫,于是仗着姑母一向的疼宠,寻了借口不进宫,况且与被太后召见的荣耀相比,敢于拒绝太后的召见且不被降罪,才是真正有脸面的事情呢。
此时见问,刘婷便笑道:“婷儿可不敢和她们一处,没得被她们埋怨。”
刘太后奇道:“她们为何埋怨你?”
刘婷叹道:“都怪婷儿一时意气用事,惹出祸事,和丘如意之间闹出那些事情来,连带着整个刘氏都被人看轻,因为姑母的尊贵和伯父们的战功,她们走到哪里不是高昂着头,如今却不得不收敛了性子做人,心里岂会不恨婷儿。”
刘太后皱眉,停下手中的竹剪,不悦道:“那件事情早就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丘家和卢国公府必不敢再在人前提此事的,她们平日里见了你姐妹,也不敢不敬。”
刘婷轻叹一口气:“姑母乃天下最尊贵之人,哪里知道这世上最不缺那捧高踩低的人。若只丘如意嫁入卢国公府倒也没什么,偏丘氏女又分别攀上梁王府和安国公府,再加上这次丘家中了好几位进士,如今天下人都谈论这丘氏家族不愧是百年世家,这才沉寂数十年,便又会在不久之后复兴,再次成为天下的第一名门望族。因此,现在这京城众人眼里也只看着一个丘氏,哪里会看得见刘氏。”
刘太后闻言,细细打量了刘婷一眼,眼睛里多了一丝威严,淡淡笑道:“婷儿嫁了人果然不一样了,竟敢糊弄起姑母来了。”
刘婷忙道:“婷儿一向对姑母崇敬有加,在姑母面前不敢有丝毫的虚假。”
刘太后不信,说道:“你是看丘如意的日子过得甜蜜,心中不服,跑来使坏的吧。依姑母之见,你还是把心思都放在自己和安世平的身上,把两人关系处得好了,再早日生个儿子,日子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刘婷一听到说“早日生下儿子”,心中的火气便窜了起来。
安世平除了洞房之夜外,便不再进她的屋子,她怎么可能生得出儿子来。
原来安世平与那妾侍情意正浓,曾许诺让妾侍生下长子来,也是为了打压刘婷的气焰,故意为之。
刘婷虽骄横却不傻,过了这些时日,她也早就明白安世平的打算,心里便不由唾弃丈夫起来。
若他真是个有担当的,何不摈弃世俗人的眼光,娶那个妾侍为正妻?
偏他还不敢得罪刘氏,明知自己德行有失,还是硬着头皮娶了自己。须知知妻妾有别,若是别人或许也就作了幌子了,自己却可不是任他人揉捏的,所以二人关系越闹越僵。
当然这一切,又被刘婷归罪到安世诚夫妻的头上。
只见刘婷冲着刘太后撒娇道:“就算是婷儿夹带了私货,可也是为了安氏江山和刘氏家族着想。姑母您想:如今丘氏三女姻缘只不容小觑,卢国公府倒也罢了,却连着袁将军、安国公府和梁王府,这三家可掌着兵权在军中极有威望。眼看丘氏子弟中了进士,偏多是未婚者,只要他们这次殿试名次好些,就能进了翰林院,数十年后,便是朝中肱骨大臣,您好朝中文臣们岂不放过这些好女婿人选?一来二去,丘氏竟连接了朝中文武重臣,关键时刻,竟成一呼百应之势,姑母不可不防啊。”
刘太后这些时日的心事不由被刘婷挑了起来,此时便只笑道:“罢了,你就会危言耸听,被你这么一说,以后天下只知丘氏不知皇上和刘氏了。你也好长时间没来宫里玩了,御花园里倒是新添了不少的景致,姑母这里还有些事处理,你且随女官前去游玩,姑母一会就到。”
刘婷不由急道:“姑母要防患于未然啊,不可再任由丘氏这样下去了。”
刘太后被缠不过,只得道:“罢,罢,姑母答应你,殿试不抬举任何一个丘氏子弟,挫一挫丘如意的得意,这样你可还满意。”
刘婷闻言,心满意足地随宫人去游玩,独留下刘太后在那里若有所思。
这时,便有小太监来传报:皇上已经睡醒了,请太后娘娘过去。
刘太后忙将竹剪递给身边的宫人,急急去看儿子。
此时,长兴帝精神尚可,请母亲坐下,直接开门见山道:“儿子的身体一时半会也恢复不了,倒是早早殿试了,以安天下文人的心才是。”这时,便有小太监来传报:皇上已经睡醒了,请太后娘娘过去。
刘太后忙将竹剪递给身边的宫人,急急去看儿子。
此时,长兴帝精神尚可,请母亲坐下,直接开门见山道:“儿子的身体一时半会也恢复不了,倒是早早殿试了,以安天下文人的心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