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丘如意今生怎么就得到太后的懿旨赐婚,这样一来,眼瞅着丘如意不出几个月就嫁入卢国公府,她也没能力在此期间取了丘如意的性命,眼看事情再无更改的可能,她也只能暗叹时不与我,果然天命不可违。
其实丘若兰也不是没有想过,就算丘如意真嫁给了安世诚,但安世诚的长子未必就一定是从丘如意的肚子里生出的,但说到底她并非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乃是一位现代女性,又曾在大楚朝做过数载的郡王妃,还真不屑于为人妾室,做半个奴才。
但她苦心钻营多时,希望一朝破灭,便不由有些颓废,如今听了母亲之言,想到她的大半辈子总归还是要在大楚朝混的,真和丘如意闹僵了,她还真讨不到好处。
于是丘若兰便随同母亲一起不请自到往丘家来贺丘如海的新婚大喜。
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氏再怎么讨厌丘若兰,此是特殊时期,她也不好单将此二人拒之于门外。
丘如意便只能硬着头皮招待了丘若兰。
丘若兰临来之前早对自己作了一番心理建设,此时便亲亲热热地上前欲拉丘如意的手,丘如意不愿和她亲近,便抬手整理额前头发,让丘若兰扑了个空。
丘若兰不以为意,镇静自若地收回手来,面上仍是笑嘻嘻一片,柔声笑道:“如意姐姐,前段时间听说太后娘娘亲自赐婚于姐姐,妹妹还担心姐姐眼看就要富贵起来,也不知还肯不肯认我们这些小户里的姐妹呢,如今看来,姐姐待众姐妹仍与从前一般,倒是妹妹小心眼了,还请姐姐不要见怪。”
丘如意碍着是自己二哥的好日子,眼前还有其他姐妹,不得不忍气笑道:“果然是你是想错了。我们丘氏乃百年书香世家,我也是自幼受长辈教导的,岂会是那等浅薄之辈,不只是我,不论哪位姐妹,是下嫁也好,高攀也罢,也只有想着娘家好的,没有看不起娘家姐妹的。”
丘若兰便道:“听姐姐如此说来,妹妹越发惭愧,从前妹妹年幼不懂事,惹得姐姐不高兴,还请姐姐原谅则个。”
这是变相为从前设计自己道歉?
丘如意不愿和丘若兰就此一笑泯恩仇,但守着众姐妹又不好应对,便装作没听清,转而说起其他来。
众人多少也知道丘若兰不是个善茬,那日被于氏送回顺阳城,定然是有原因的,此时见丘如意如此,倒都打心里理解,也就着丘如意的口风谈论其他。
丘若兰接连被丘如意无视,心中不忿,再看丘如意满面春风的得意模样,心里愈发不自在,于是瞅着机会,悄对丘如意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姐姐天人一般的才貌,怎能和奴婢贱民一同侍奉夫君?姐姐将来大可于新婚期间降服了大公子,让他答应下此生不纳妾,以他的为人,必会信守承诺的。”
丘如意闻言,不由侧目看向丘若兰,冷笑道:“看不出妹妹年纪虽小,行事倒是比寻常人大,这等事也能晓得,我从前被你那般耍弄于鼓掌之间,倒也没什么可抱屈的,实在是差你太远了。”
丘若兰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被丘如意这般嘲笑,不由老脸一红,却仍坚持道:“这是妹妹的一片好意,姐姐愿意听,也不枉妹妹特意过来帮姐姐出这个主意,若是只管怀疑妹妹包藏祸心,妹妹也不敢辩,只希望姐姐将来不要后悔就是了。但妹妹仍在此说一句:那卢国公府大公子是一根筋的,一向言出必行,姐姐自己看着办吧。”
丘如意顿觉好笑,丘若兰凭什么摆出一副对安世诚极其熟稔的模样,她不相信以安世诚古板的性子,会和丘若兰厮混在一起,哪怕丘若兰美如天仙。
丘若兰却仍是一脸诚恳地说道:“我知道从前做了一些让姐姐不高兴的事,妹妹这次过来,就是专门请求姐姐原谅的,为此诚意,才会和姐姐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不瞒姐姐说,妹妹对安世诚极为了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姐姐对安世诚多一些了解,便能尽早将他的心把握住。”
丘如意只觉得荒唐,不由好笑地将眼睛挪往别处。
丘若兰仿佛丧失了最会做眼色行事的功能,仍自顾说道:“姐姐可能会觉得好笑,这里妹妹也不多话,只说几件事,以让姐姐进行比对:安世诚喜食甜食,不敢食辣,喜读兵书,不敢用大刀……”
一语未了,丘如意面色不善,指着房门对丘若兰说道:“你出去,我懒得听你的疯言疯语。”
丘若兰从谏如流,袅袅起身,笑道:“妹妹相信姐姐以后会用到妹妹的,有着安世诚的这些事情,就当是妹妹送给姐姐的新婚贺礼吧。”(未完待续)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