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成翰自承不是,柳若姒也说自己错了,两个人相互赔礼。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在旁边看着,就都笑了起来,觉得他们两个这样和好,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好了,好了,话都说开了就好。”柳二老爷就让荣成翰赶紧坐下,那边柳二太太也拉了柳若姒在身边坐了,“还是小孩子脾气,多亏是你三哥哥这般大度的。……以后再也不许了。”
这后面一句话,却是对柳若姒说的。柳若姒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言语的。
柳二老爷就让柳二太太准备酒席,留荣成翰吃饭。
“再去开一坛酒来,今天要喝个痛快。”柳二老爷十分高兴,就又想起刘程来,“……那天你们忙着走了,不知道今天有没有空,一起请来如何?”
“……自那天在先生家里,他总是惦记着先生家的好酒好菜。先生打发人去说一声,他巴不得来。”荣成翰就道。
荣成翰虽然这么说,刘程也确实是晚辈,但是柳二老爷却不会这样怠慢,一面就让人拿了帖子去请刘程。果然如荣成翰所说,去请的人说了荣成翰也在这里,刘程立刻就来了。
这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柳二老爷因为高兴,还多喝了几杯,给喝醉了。
等客人都走了,柳二太太服侍着柳二老爷喝了醒酒汤,就让柳二老爷在榻上小睡。
“这么多年,也没这么高兴过。偏今年,高兴的事情都赶在一起了。”柳二太太就跟柳若姒道,今年高兴的事情主要有两件,一件自然是过继了柳玉汶,另一件,就是收了荣成翰这个学生。
柳二太太这般说柳二老爷,其实在她,又何尝不是如此那。柳若姒想,但愿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能够一直这样高高兴兴下去,长命百岁。
转天,赵氏就带着刘同和刘和上门来。柳若姒陪着赵氏说了一会话,就到旁边的屋子里坐了,刘同和刘和自然跟了过来。
“你大哥哥他们又欺负了你们没有?”双胞胎兄弟就问柳若姒。
“比往常是消停多了。”柳若姒就道。柳玉江的棒疮好了之后,就依旧到兵马司衙门里去点卯当差,在家里也和往常一样,在柳老太太跟前尽力的奉承,对柳二老爷、柳二太太也如往常一样的和顺。只是,变化也不是没有。在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跟前,甚至在她跟前,柳玉江和柳大/奶奶夫妻两个说话行/事都添了小心,也不像过去来的那样频繁了。
这夫妻两个不来,却时常打发了大姐儿、二姐儿和大官儿过来,讨柳二太太的欢喜。柳二太太有什么东西,也依旧会给这几个孩子。
表面上看着虽平静无波,但是水底下……
不说将来,以往留下来的隐患就不能小觑,现如今又增加了一项倒卖古董字画。
“……九哥在兵马司,一直留心着那。”刘同就道,荣成翰回京来,前途不明,还没有在朝中安排官职,但是刘程的官职却是早就定下来的,正好就在兵马司,虽不直接管着柳玉江,却是柳玉江的上官的上官。“说是荣三哥嘱咐了他,他也知道阿姒你家里的情形,我父亲母亲,还有我们兄弟都跟他说了……”
因为刘程在兵马司的便利,荣成翰不仅嘱托了他关注过去那两桩公案的后续,还嘱托了他留心关注柳玉江的一言一行。
“哦,这样……”柳若姒听了,不由得一愣。她并不知道,荣成翰还做了这样的安排。就算是柳若姒对荣成翰心有芥蒂,但是听到荣成翰这样,也不得不承认,荣成翰并非是做表面工夫讨好柳二老爷,而是真的将她家的事情放在了心上。
柳若姒默默不语。
刘同和刘和兄弟看柳若姒这样,就认为她是在担心。
“二叔说的倒卖古书字画的事,我父亲这两天也私下里帮着打听,一有消息,就过来告诉……”刘和又道。
另一间屋子里,赵氏和柳二太太也正好说到了这件事。
“……若是查问出来,往轻里说,也就是赔偿银钱。……还是尽量撇清些,这几件事情都和他脱不了干系,还有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
柳二太太就叹气着点头。
“原本就觉得他有些不争气,谁能想到……。我们老爷如今已经四处知会了,他这里只是收藏,是绝不会卖古书字画的,绝没什么珍本孤本留出去,仿本摹本也没有。不管是谁以他的名义做这些事,那都是冒充的,决不可信。”
“这样好,堵死了这条路,也算是撇清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