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干后,木耳中的卟啉会被分解,因此完全没了这样的担心。
“这东西可真难洗。”汪氏轻声抱怨了一句。
木耳和银耳生长在野外,远远的看着一簇簇,一丛丛的,很是好看,但真正采下来细看后才发现,其实上面沾的杂质还真不少。有泥沙,有木屑、有腐叶等等,特别是银耳,它全部是褶皱,得将褶皱里面的杂质全部要清洗干净,要不然吃时会有沙子咯牙的。
三人洗了近半个时辰,汪李氏看着所剩不多未洗的木耳说道:“红云,这剩下的木耳不多了,我一个人洗就行啦,你和凤儿去磨米粉吧。
要不然,明儿人多,还不知得等到啥时候。”
汪氏点点头:“嗳,娘,那你一个人小心着点儿,我和凤儿将这洗好的拎回去,先晒起来。凤儿,我们走吧。”
二凤点头脆生生的应了,和汪氏俩人拎着干净怕木耳和银耳回家去,将它们分开晒在竹编的大筛子上面。
“凤儿,你将米装进桶里,我去和春生说一声,让他记得接毛伢回家,别到时给忘了。”汪氏手里提着一个木斗对二凤说着,然后去了那片荒地找春生。
二凤将簸箕里已经晒干的米装进了木桶里,提着出了门,汪氏正好也从荒地那边走了过来,母女俩人提着米和桶向祠堂边的磨坊走去。
这磨坊是村子里建的,村民们需要磨米粉磨面粉什么的,自己去磨坊就可以了。以前村子里还专门养了头驴来拉磨,这头驴也是由村民们挨家挨户轮流来供养的。后来这头驴病死了,村里也没有多余的钱再来买驴,因此现在村民们都是自己推磨了。
二凤和汪氏在经过龙年富家门口时,汪氏的脚步顿了下来,他家的院门正是大开着的。她瞅了一眼二凤,然后看向龙年富家的院内,里面隐约有说话声传了出来。
二凤暗暗撇撇嘴,晓得汪氏的心思,不好阻止,但也不促成,只是故意装糊涂问道:“娘,为何停下不走了?”
汪氏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红晕,大概是觉得有些不好启齿吧,但还是犹豫着说道:“凤儿,咱们去瞧瞧你爹吧,看他好了没。不管怎么样,他总是你爹啊。”
看着汪氏那饱含着期待的眼神,二凤实在是拒绝的无法说出口,但她实在是不大想进去,只好说道:“娘,你进去吧,我先去磨房排队去,若要是人多的话,还不知得等多久哩。
“嗳,慢点儿啊。”汪氏心下对二凤的所为很失望,但也不好勉强,只好点头应了。
二凤看着汪氏进了龙年富家的院子,无奈的叹口气摇摇头,提着米向不远处的磨坊走去。
磨坊外面的长条凳上坐着四个妇人,她们的腿边都放着盆或桶,
里面装着米粉,只有一个桶里面还是米,正在一起聊着天,有的手里还拿着针钱在缝衣服上破洞。
二凤过去和几牟妇人打了招呼,然后拿了一个小板凳,坐去了一边,安心的等着,前面还有一个人,得等一会儿。
妇人们说话的声音不断的传了过来,好像正在说着杨媒婆家的事情,二凤因良田的事,下意识的侧耳细听着。
“桃hua也是打肿脸充胖子哦,家里没银子,就不要冒充有钱人,还去镇子上买屋子,嘁。”一个圆脸妇人说道,话里的酸味浓浓,有种葡萄酸心理。
另外一个眼睛上长着青斑的妇人反对着:“话也不能这样说,人向高处走,水向低处流。还真别说,桃hua和长安俩人还真是能干的,这些年也挣了不少银子的。正好他家的田也多,长安一个人种着也累,若有人能出得好价钱,卖掉几亩有什么不行的。”她在心里暗鄙视了一下圆脸妇人。
“噫,他们家还真准备卖田呢。你们可晓得要卖多少钱一亩?”
另外一个黑长脸的妇人追问道,这个话题也是二凤感兴趣的,不由听得更认真了。
“荷兰嫂子,你咋问这个?难道你家想要买田?”圆脸妇人忙问道,一副很八卦的样子。
叫荷兰的黑长脸妇人讪讪的笑了笑:“哎,我家哪里有这些钱哦,只是好奇问问罢了。”
青斑妇人应道:“我也不晓得他们那田准备卖什么价钱,要是想买的话,可以去问问龙爷爷。”
“哦,这样啊。不过呢,依着桃hua那个性子,这田的价钱肯定不低。她是最会算计,才不肯吃亏的主儿呢。”圆脸妇人说道,语气里又多了不屑。
“你们别说了,桃hua来了。”一直在旁边笑着听八卦的年轻些的妇人低声提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