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虽是珍珍的主意,但到医院检查,也是警方出于人道考虑的正常程序,所以该来还是要来。
车到玛丽医院,几人下车。跟在后面的米家奇和汪剑华,以及其他一些同事相继过来,众人纷纷向高见靓道贺,好一阵热烈寒暄。
无孔不入的媒体当然不会放过此等机会,相当一部分记者从仪式现场一直跟到医院,还有一部分狗仔本就等在医院,对着众人一通狂拍。
高见靓父母自然不会扔下女儿,也坐着汤姆孙的车跟来,老太太在仪式上就没捞着和“女婿”说话,早等不及了,迫不及待地往前跑,又博得一阵镁光齐闪。
汤姆孙立老大功似的,奋力分开人群,把两位老人引到谢开面前:“舅妈,四舅,这就是阿开,又有本事又靓仔,我没骗你们吧?”
沈玉芬一把握住谢开的手:“阿开呀,这次真是多亏你了,不然靓靓一定没命回来了,真是老天开眼哪。”
谢开道:“您过奖了,是高督察自己有本事,我不过是帮点小忙,而且还没照顾好她,让她受这么重的伤,是我愧对你们才是。”
沈玉芬见面就对“女婿”一百个满意,见谢开不仅有本事,还这么温文尔雅,愈发喜欢道:“这怎么能怪你?你只有一个人,又在那么远的国家,还有那么多坏人,连警察都跟他们一伙,靓靓没拖累你,就已经烧高香了。”
高见靓娇嗔道:“妈,你说什么呢?是他自己愿意去的,我又没让他跟我去,我还嫌他碍手硬脚呢。”
沈玉芬气道:“还说这种话?瞒着妈妈去做这么危险的事,知不知道妈都要急死了?”又转过对谢开道:“阿开,你千万不要怪她,都是我把她宠坏了。你不知道,靓靓爸当年就是管闲事送命的,要是靓靓再出什么意外,我真的没有脸去见她爸啦!”
谢开忙道:“伯母,您别这么说,她也是做分内事。不过您不用担心,她已经知道错了,也保证了,以后再不会了,您放心好了。”
沈玉芬满眼希翼地问女儿:“真的?”
高见靓还能说什么,只好悻悻瞧谢开一眼,对母亲点点头。
汤姆孙笑道:“舅妈,实话说你知,这次搞这么大仪式,就是阿开的主意,一方面让七妹风光一下;另一方面就是让七妹名满天下,无论到哪里都有人认识,以后就是她想去卧底,也去不成啦,你就放一百个心好啦。”
这确实是谢开的隐含意图,不过是没对高见靓说罢了。
沈玉芬这才放下心,欣慰不已道:“阿开,想不到你这么有办法,以后靓靓托付给你,我们真的可以放心了。”
高见靓羞嗔道:“妈,你又胡说什么?谁要嫁他了?”
一直未得空说话的继父朱利文笑道:“还难为情了?阿开为了救你,把国家的军舰都调来了,你不嫁他,还能嫁谁?”顿顿又高兴道:“不过话说回来,这次真的好有面子,那么大只军舰,我这辈子都没这么风光过。*/.//*”“
汤姆孙想都没想道:“四舅,你不知道的啦,如果不是黄海那里太远,阿开怕赶不及,原本是想调航空母舰来接七妹的。”
朱利文狂喜道:“是吗?那就更威风了!航空母舰还没来过香港呢,不如阿开你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抽空来一趟,我也好见识见识。”
什么话一到汤姆孙嘴里,就立马没边了,谢开这个汗,赶紧道:“伯父您放心,航空母舰迟早会来。”不停顿岔开话题:“伯母,高督察还要检查,不如先进去吧?”
沈玉芬连连道:“对对对,一定要好好查查,可别有什么问题。”
谢开又道:“伯母,我没受伤,就不查了。”
高见靓也道:“妈,我也不用查了,在船上都已经查过了。”
沈玉芬哪肯答应:“那怎么行?船上怎么能和医院比?走走走,都去查。”扯着两人就要往里进。
谢开还很不适应,对高见靓送个求助眼神。
高见靓微点下头,轻声道:“妈,就让他走吧?他在这,这些媒体肯定会一直跟着,我想查也查不消停,不如回头再让他去看您?”
几人在中间说话,狗仔们表示了足够的尊敬,但也一直在围着拍照。沈玉芬看看周围,有些犹豫了,既舍不得“女婿”,又心疼女儿,一时拿不定主意。
谢开适时道:“伯母,今天情况特殊,高督察检查身体要紧,改天我一定去看您。”
朱利文也道:“靓靓妈,阿开的家人还在内地,就一个人在香港,现在又是一家人了,以后一定会常到家里去,何必急这一时?”
沈玉芬勉强道:“那好吧,伯母煲的汤很补的,以后一定要常去喝汤,千万不要客气。”
谢开连忙答应,老太太这才肯放他去。
谢开又和众人道别,准备走人,一转身看到两个西装男,立在不远不近处,一个是头型极正的庄伟强,另一个不认识。
珍珍小声道:“那个就是卢sir。”
谢开定睛瞧去,见这卢sir虽不甚高,但肩宽腿阔,极为孔武,两只大眼如牛铃一般,甚为骇人,两眼之间以及两眼和口鼻之间的距离都极小,更让人觉得凶恶,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强。
再看汪剑华,一脸轻蔑不屑的邪笑,毫不避讳和卢sir对眼神,齐sir和米家奇也一左一右,挑衅般以目光助阵。卢sir碍于身份,貌似没一般见识,但仍不时和几人目光碰撞,眼中全是凶狠阴鸷。显然,双方早势同水火了。
以谢开的一贯印象,卢sir应是个热衷暴力,又狂躁易怒的人,转转眼球,问珍珍道:“剑华是不是抢了卢sir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