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不知道,经过了今日在校场的一番杀戮之后,苏铁弓是哪里来的底气,率兵来对付他。
但他却知道,苏铁弓这个人,很不普通,没有必杀的把握,他是不会轻易的露出马脚。五百后天高手组成的军队,或许并不被苏越放在眼里,但是这五百人手中持着的大弓,箭矢,却让他一阵心惊肉跳。
“苏越!”
苏铁弓定定的看着苏越,眼中没有一丝情绪,平平静静,就像是波澜不惊的湖水。
他拔出手中的天子剑,一缕银白色的锋芒在朦胧夜色中显得极为刺目,他遥遥的指向苏越,终于有狂暴的杀意倾泻而出。
“苏铁弓!”
苏越没有想到,几次三番的没有杀苏铁弓,这个看似无害的人竟然会有朝一日对他动手。在苏越心中,练气九层的他在这人世间该是无敌的,只有他杀人的份,而别人不敢杀他。
可惜,对于苏铁弓来说,苏越是必须的死的人,因为他与苏越不共戴天,虽然苏越不会杀他,但若是苏越不死,那就没有人敢亲近他,朝堂之上也会失去所有的权力。这是万万不能忍受的事情,所有苏越必须死,他必须带着苏越的头颅去见赵无极,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必须做的事情。
何况,他毕竟是苏越的父亲,身为人父,岂能输给自己的儿子?今日,他就要自己的行动告诉苏越一个道理,这个道理叫做无毒不丈夫!
你不杀我,那我便杀你,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如此简单,却又……复杂。
“奉皇命,率王者师,斩杀逆贼!”
苏铁弓淡淡的瞥着苏越,一只手在怀中摸着,最后取出一卷杏黄色的圣旨,托在手中,并没有打开,而是简单的宣读着旨意。
他的语气,更像是宣判,让苏越的眼中立即闪过冷意。
“你以为一个世俗的皇帝就能够对付修行者?”
苏铁弓摇了摇头,有些叹惋。
“如果修行者都如你一般愚笨,那么他们也只是掌握着强大力量的蠢货而已。既然我苏铁弓站在了这里,自然是有将你留下的把握。”
他挥了挥手,五百士卒立即张弓搭箭,堂堂后天强者,拉开这弓弦竟是无比的吃力,每个人都涨红着脸,才堪堪将这弓弦拉开,而就在裹着符篆的箭矢搭在弓弦上的刹那,恐怖的气息立刻爆发出来,就像是缕缕烟丝蒸腾,在这虚空中凝聚成一支百丈方圆的巨大羽箭虚影。
在这羽箭虚影形成的刹那,一股前所未有的勃然杀机袭向苏越,飞狐的血色剑灵也没有了往日的嚣狂,发出尖锐的剑吟声,催促着苏越快逃。然而苏越却是面色苍白,他感觉自己已经被杀机锁定,没有任何的生路,若是此刻逃跑,必然会被羽箭穿心!
“这,到底是什么!”
恐怖的气机压制着苏越,让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然而从其有些苍白的面色上却没有看出任何恐惧,因为恐惧必须藏在心里,面上的神色只能是冷漠。
苏铁弓何人?我岂能在他面前露出怯意!
“是法器!”
颦儿这个时候开了口,声音中满是担忧。
“五百张大弓,都是最差,也是最简单的法器,但它毕竟是法器,这大弓上镌刻着阵法,能够吸引少许灵力,而且这五百张强弓同时拉开的时候,气机相连,会暂时出现一个不弱的弓灵……那箭矢,倒是寻常的精钢锻造,但是箭矢上的符篆,却是有着淡淡的刺鼻味,恐怕是一阶符篆爆炎符,五百只箭矢同时爆射而出,恐怕就算是筑基修士,也难以承受……”
这种材质的法器,这种低级的符篆,放在修行界只是笑柄而已,但在这末法时代的人间界,却是一股无法想象的恐怖力量,在这种力量下,就算是苏越,也没有活命的把握。
“苏铁弓,你好狠的心!”
随着颦儿的叙述,苏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寒着脸,看着苏铁弓,缓缓地说道。
即使是早已知道这个男人的无情,但苏越也没有想到他当真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要知苏越并无杀他之意,而他却是带着必杀的意志前来,倒算不上恩将仇报,但却是足以让苏越冰冷彻骨的打击。
这一刻,苏越是真真正正的生出杀念,生出将苏铁弓千刀万剐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