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些时间的适应和调整,她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不少。在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对话之后,她的心中出现了一些困惑。
在之前那些人的交谈之中,她发现她其实一点都不知道黄培伦所做的事情,还有他们之间的相互称谓:“同志”。“同志”是指“同类”吗?但是似乎又不是。
还有她发现前来祭奠的人之中,有个别几个口是心非,表面上看来大义凌然,实则却是一个不择不扣的、胆小如鼠的窝囊废。
不过,薛玉也发现了一些值得她尊敬和称赞的同类,薛玉相信这些人的小圣造和精神力量一定会越来越强大,一定会成为强者。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和黄培伦相比,恐怕是远远地不及。而现在躺在灵柩之中的却是一个精神无比强大的人,感知能力超越常人许许多多的人。他都不能幸免于难,更何况比他还不如的其他人。
对于黄培伦的死因,也始终让薛玉无法释怀。
“好,就是要辛苦你了,才回来,就让你陪我熬夜守灵,有些过意不去。”范爱华看着薛玉,拉着薛玉的手拍了拍说。
“没关系,我想为他守灵。”薛玉看着黄培伦的肖像,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她想为他守灵,甚至为他披麻戴孝。
范爱华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她需要想想,如何对薛玉说黄培伦的事情,还有自己这个未婚妻的头衔由来。
对于这个从小在大家族中长大的大家闺秀,又接受了留洋思潮影响的薛玉,范爱华觉得有些事情,她未必能够接受,因为她不能够理解。
果然,范爱华才说了一句,薛玉就皱着眉难以置信和无法理解的看着她了。
(玉)什么叫组织安排的夫妻?有名无实?难道你不是黄培伦的未婚妻吗?
(范)我就知道我和你说的话,你会比较难理解,不过不要着急,我们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你让我慢慢向你解释。
薛玉抿了抿嘴,无奈的点了点头。
她所听到的这些话,比她在维也纳学习人体解剖和参加弗仑齐的实验更让她匪夷所思和难以承接。
范爱华对薛玉讲了很多,甚至有些事情薛玉都觉得似乎应该是秘密,范爱华却为何一点都不避讳的告诉了她?薛玉隐隐的觉得似乎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似乎有一张大网正在向她慢慢的张开。
虽然心中困惑重重,但是看着黄培伦的肖像,回忆着与黄培伦一起在维也纳的学习与参加的那些怪异的实验,薛玉在范爱华的面前继续保持着她的大家闺秀风范,没有丝毫的不该有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即便在范爱华的叙述中,薛玉心中惊讶莫名,诧异愕然。
薛玉知道了黄培伦不仅建立了pure协会,还加入了某个组织,而这个组织的很多活动都非常的危险。pure开启的人的强大的感知能力,能够帮助这些人在一定的范围内感知到危险的存在,从而有机会在危险发生前逃脱。
薛玉还知道了他们之所以相互之间称对方为“同志”,并不是指他们是pure的同类,而是因为他们属于同一个组织。
黄培伦在这个组织中的地位不是很高,但是却非常的重要和特别。他在锦城建立的实验室得到了这个组织的支持和保护。
三年来,黄培伦为组织挖掘了近百名拥有精神力量超常感知的人,其中包括一些在组织中地位非常高的人物。还有一些人,则是在开启了小圣造之后,在组织中的地位越来越高,越来越受到上一级甚至更高级人物的关注。
黄培伦自然是将他在弗仑齐那里知道的所有关于pure世界的信息都告诉了组织里重要人物,而重要人物们似乎也和弗仑齐在维也纳建立的pure世界一样,紧守着秘密,不让非同类知道这个神秘的pure世界的存在。
在听范爱华叙述的时候,薛玉又惊奇的发现,似乎黄培伦对于自己的死,早有预见,所以他身前交代好了所有的事情,甚至给薛玉的信,也是早就准备好的。
越多知道黄培伦身前的事情,薛玉就觉得越迷茫,思绪中一团乱麻,总觉得黄培伦的死,是这个所谓的组织害了他,也觉得这个组织并没有像范爱华所说的那样的好。
总之,薛玉对黄培伦为组织所做的事情,还有这个组织的所有活动,都有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在回想了,之前感知到了一些不该听见的对白之后,她就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怎么?在想什么?”范爱华亲切的问。
“没,没想什么。”薛玉停了一会,又接着说问:“培伦是怎么死的?”
范爱华皱了皱眉,然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啊……”薛玉再一次发出惊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