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松井惠美的哭泣,龙田也不是无动于衷,他尝试了各种途径,但是都由于三浦将军的阻挠而没有实效。
优子走的那天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她已经哭的没有了眼泪,心里难受的连死的心都有,她只想问加藤小野一句话,他究竟有没有喜欢过她。但是加藤小野却一直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所以优子不甘心。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是配不上加藤小野的,她也知道得罪三浦将军的后果,但是她只不过是想要知道在加藤小野的心中,她究竟算是什么?又或者什么都不算,她只不过是他的一次尝试。
但是,为什么加藤小野要选择她,那是他的第一次,为什么要找她,而不是别人。
每次想到这些,优子又似乎有了一点点的奢望,觉得加藤小野是喜欢她的,他没有和她说什么,帮她落籍一定有他的苦衷和缘由。
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向加藤小野问明白。
“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加藤小野的确喜欢你,不过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任何女人,我喜欢……呵呵,没必要告诉你。”加藤嚣冷冷的笑了笑,眼睛都没有看优子,又继续说:“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小野君太懦弱,他不适合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优子不明白加藤小野对她说的话,但是却又明白了,她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喜欢她,所以她被送到国外去,是生,是死都和他无关。
“你也会去前线吗?”优子轻声的问。
“当然,还有三年,我一定要成为最优秀的军人,只有在战场上,人生才有意义,呵呵,才是真正我想要的。”加藤嚣笑着回答。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优子偷偷的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觉得奇怪,他似乎真的和她所熟悉的那个加藤小野不同,虽然长的一样,但是神态、气质还有说话的口气和流露出来的自信,都是小野君没有的。
优子觉得奇怪,她甚至突然间不再怨恨眼前这个冷漠的男人,她期待能够有一天再见到他,他有一种让人仰慕和敬肃的气魄。优子毫不怀疑他所说的,他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军人,或许有朝一日在未来的战场上,能够再见到他。
加藤嚣望着远处畅怀未来的表情,深深的映入了优子的心中,她觉得他是一个英雄,而她的的确确是配不上这样一位英雄。
优子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得到他的第一次,她会一直保留着这份美好的记忆,那是和所有男人在一起完全不同的心情与感受,她会永远都记得,无论到什么时候。
而优子心中也似乎有了一些对未来恐惧生活的一丝光明的希望,那就是将来能够再一次的见到眼前这个男人。
但是,在再一次的见面之前,江崎优子面对的是另一种,从来都未曾想到过的,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的,残酷的、非人的色性地狱。
她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男人,赤裸着身体排队站在屋子前,似乎情绪激昂,兴奋难耐。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和她差不多年龄的女人,脸上会出现如此绝望、恐惧、彷徨、空洞、麻木……的神情,身体却是在不停的颤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点人的味道。
在战争开始之后,日本军队每到一处便会首先建立兵营以及慰安所。所谓“慰安所”,一般就是用草席围成一个小屋,然后在地上铺一块褥子而已。每当“慰安”的时候,在“慰安所”的门口都会排着长长的队伍。日本的士兵为了节省时间都会先把衣服脱掉,由于慰安妇的数量有限,所以军队需要轮换。一个慰安妇在3个小时里,大概需要接待78名日本军人。
三浦将军将运送到海外去的慰安妇,隶属为“军用品”。在他的眼里,她们就和真正的军用品一样,一旦到了战场,就不再有人在乎她们的死活。一般在2000-3000人的日军部队中,只配备五六个慰安妇,这些女人要给大约3000个男人提供性服务。常常因为连续接客数量太多,使很多慰安妇大小便失禁,甚至一些慰安妇刚刚生过孩子,也要继续为军人提供性服务。
优子亲眼目睹的一幕一幕,让她不寒而栗,她知道,那也将会是她的命运,惨绝人寰的炼狱。
所有在小屋中的女人,都忍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折磨,她们是战争中最悲惨的牺牲者。在侵略战争中,创造了历史上数量最庞大的“战地伎女团”。这里的女人们基本都会被疾病、饥饿、屠杀、自杀夺去生命,即便生存下来的人,也终身生活在痛苦的回忆中。
江崎优子只在慰安所歇息了两个小时,就被拉到了一个单独的小屋之中。
没过多久,就来了一个穿着军服的军人,问了她的名字,然后当着她的面将她的名字写在了一块金属牌上,并且熟练的替换了小屋门上的金属牌。
优子不敢多想,之前金属牌上的女人去哪里了,因为她似乎已经明白了,在这里几乎没有生存下去的可能,除非出现奇迹。
当天,优子就在小屋之中慰安了18名士兵,也许是因为做过艺伎,懂得一些技巧和讨好男人的手段,所以优子很庆幸的没有遭到虐待。但是,她感到下身火辣辣地疼痛,躺在床上,想爬却爬不起来,浑身酸软的,一直到觉得很冷了才慢慢穿好衣服,然后埋头哭。
吃饭的时候,优子和其他人一样,被发给了一种药丸,说是预防丸,但是具体究竟是什么,没有人向她们解释,不过优子第一次服用后反应很大,头晕、想呕,全身不舒服。此后,每次发预防丸时,优子总是当着面假装吞下,其实含在舌底,等人离开的时候,再吐掉。
优子每天几乎都要慰安五十个以上的士兵,尽管活得生不如死,但她却始终相信,她不会死在这里,一定会有奇迹出现的,而她所等待的奇迹,真的在她到慰安所之后的一个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