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都过去了就不要多想了,改天陪你一起去总检察长的墓地,祭拜一下他老人家吧。
卫诺岚感知着沈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思绪凌乱,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肩膀,发出了安慰的jing神语言。
(墨)恩,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我们的确是应该一起去拜祭一下总检察长。从某总意义上来说,他是我们的媒人,没有他的指引,我不会找到你,我们也不会有今天。
(岚)也许,这就是冥冥中自有主宰,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着看不见摸不着的线牵引着。
“很早以前,家父就委托我寻找薛玉的后人,但是经过了战争的洗礼,还有最近几十年,中国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很多人都远离了原先居住的地方,到城市生活。中国那么大,要找一个人,和大海捞针也没什么区别。”加藤俊解释道。
虽然,他说了很多,但是一句都没有提及薛玉和沈墨究竟有什么关系。
沈墨也只能继续微笑着看着他,继续听他慢慢述说。而边上的傅全民只能自顾自的继续抽他的雪茄。
当他的雪茄灰散落在烟缸周围的时候,加藤俊就会很自然的用纸巾擦拭干净。然后将他点烟用的打火机很jing确的摆放在烟缸的一边中间位置,不偏上,也不偏下,正正好好中间。
“你的下落,还是加藤鹰告诉我的。”加藤俊看到沈墨疑惑的眼神之后,立即补充道:“加藤鹰是我的叔父。”
沈墨点了点头,虽然她还是不明白这件事情,到目前为止和她有什么关系,但加藤俊找到了她,自然有着她所不知道的事实真相。所以,她继续保持着一如既往的亲切神态,等待着加藤俊说到重点上。
果然,沈墨和卫诺岚很快就明白了这遗产的由来。
沈墨的母亲叫薛芳,她母亲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外婆叫薛珠。薛芳是薛珠最小的女儿,在薛珠年逾四十之后来怀上的,所以沈墨对于她外婆薛珠几乎是没有什么印象,在沈墨很小的时候,外婆就去世了,仅存的记忆就是她的名字。
而薛玉则是薛珠的妹妹,也就是沈墨外婆的妹妹,沈墨的小外婆。对于这个小外婆的存在,沈墨竟然是一点印象和概念都没有。
她还记得的是,她的妈妈薛芳曾自豪的说过她们薛家族曾经有过非常鼎盛与辉煌的过去,那个时候薛芳的父亲,也就是沈墨的外公是入赘进入薛家,所以沈墨的母亲跟随母姓。后来由于战争连年,令他们薛家不幸卷入其中,幸存者也都背井离乡的散了。
对于薛家过去的总总,薛芳不提不说,沈墨自然不会想太多。而现在这些陈年旧事竟然是从一个陌生人的口中得知,沈墨不免觉得有些汗颜。
“其实,我也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调查,才得知这些的。”见到沈墨脸上流露出来的神情,加藤俊立即为她开脱了起来。
他的行为言语看在卫诺岚的眼中,对他的好感又多了一些。这个和自己一样的医学界的天才,看来并不是一个纯粹的书呆子,他虽然没有开启强大的jing神力量,但是察言观se的能力,还有与生俱来的强大jing神凝聚力,一旦得到释放,前途定然是不可限量。
“真的很遗憾,我妈妈生前很少提及她家里人,所以从我记事开始,就只听说过外婆的名字,至于其他亲戚,很少往来,因此知之不详。”沈墨不好意思的说。
一说到自己的亲戚,沈墨就觉得实在是难以启齿,她的成长中似乎很少有关于那些亲戚的记忆。沈墨的父亲偶尔提及他的家世,大哥和大姐是同一个母亲生的,而沈墨的父亲和他的哥哥则是爷爷第二任的妻子所生的孩子。所以兄弟姐妹间的感情十分的疏远,少有往来。而母亲这一支系的亲戚,就谈及的更少了,除了一个不争气、好赌的舅舅,经常来要钱。自从沈墨的母亲去世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没有关系,我已经再三确认过,你是目前为止我所能找到的,与薛玉血缘关系最近、最长进的亲人。你的情况也已经得到了家父的认同,所以他委托我将这份遗嘱交付给你。”加藤俊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台上的遗嘱。
对于突然之间冒出来的小外婆,沈墨尚且不能适应,更何况是突如其来的巨额遗产。所以,沈墨的脸上不自然的流露着一种难以承接的神情。
“这笔遗产数额实在是太大了,我想,我不能接受。”沈墨皱着眉头说。
沈墨一边说,一边又看了看坐在她边上始终保持着淡然心智的卫诺岚。她知道无论她的想法是什么、选择是什么,卫诺岚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她。
“其实家父原本想把他所有的遗产都给你的,就是考虑到数额太大,会让你不知所措。他曾对我说过,如果你真的是薛玉的后人,就一定会拒绝接受,我之前是不相信有人会拒绝金钱,而且是那么大的一笔钱财。现在,我不得不相信,家父所说的话……”
加藤俊停了一下,又继续补充说:“遗嘱中,只有家父十分之一的遗产,他嘱托我务必请你接受他的这份心意,能在他生命走到终结之时,了却他多年的心愿:为薛玉和她的后人做些什么。”
加藤小野能够将那么大的一笔钱财馈赠给薛玉的后人,可想而知他与薛玉之间一定有着非常不寻常的感情。沈墨似乎在加藤俊的言语中扑捉到了什么,但是却又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模模糊糊的一种女人的天生直觉,让她觉得,事情一定不是看到的、听到的那么简单。
“加藤先生,恕我冒昧,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沈墨突然很严肃的看着加藤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