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催眠治疗的不断深入,一个可怕的事实逐渐的摆在了治疗团队的面前。
那是来自叶琳娜的陈述,她陈述的时候仿佛是一个来自地狱的使者,那么的冷漠和残忍。谁能够想象得出一个不到四岁的孩子,谋杀了她的亲身母亲。
曾舒怡的抑郁情况越来越糟糕,整夜整夜的失眠,让她变得jing神恍惚。叶森参加了特殊的培训,所以有将近半年的时间在外不能回来,所以曾舒怡的情况他一点都不清楚。
叶琳娜希望她的母亲能够永远的睡着不要醒来,所以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诉她的母亲该吃药了,而jing神恍惚的曾舒怡,就一次又一次的接过叶琳娜递给她的药,送进她的嘴里。
叶琳娜在微笑,她一点都不觉得慌张,相反她很兴奋,因为她的母亲终于在把一瓶安眠药都吃完了之后,安安静静的沉睡了。
叶琳娜在欣赏完她的杰作之后,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而替而代之的叶安娜却毫不知情,她只知道曾舒怡在睡觉,她吃了药,才能睡着。叶安娜根本没有在意,那一整瓶床头的药已经是空空的了。
而后叶安娜就又溜出去了,直到卓老大夫提醒她该回去了,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很奇怪今天曾舒怡没有来叫她,没有来找她,但这也让她觉得很开心,因为这是难得的机会。
她很慢很慢的走会家,曾舒怡还在睡觉,贺琳舅妈说她妈妈照顾她太累了,所以没有叫她吃晚饭,而是继续让她睡觉,叶安娜就和舅舅、舅妈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回到房间,看着还在睡觉的曾舒怡,她多么希望曾舒怡可以就这么一直睡下去,永远的不要醒来。
她一个人坐在角落画画,画完一张又一张,直到觉得疲倦了,爬上了自己的小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曾舒怡还没有醒来,她自己安安静静的下了床,穿了衣服,然后到一楼的饭厅。贺琳舅妈看见叶安娜一个人,开始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了,当她来到曾舒怡的大床边,拉曾舒怡的手的时候,她脸se苍白。
曾舒怡,死了,吃了一瓶安眠药自杀死了。
曾舒怡最后那段时间抑郁症情况严重,jing神恍惚,所以她的死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但是,可怜的叶安娜却陷入了痛苦的内疚,她觉得一定是她的诅咒灵验了,她母亲是被她害死的。她在知道曾舒怡死了之后,第一时间晕厥了过去,而就在此时,叶维安的碎片形成了。她是一个积极乐观,勇敢的化身。
随后的催眠治疗,揭露了曾舒怡施加在叶安娜身上的一幅幅充满残酷、暴行、惩罚和秘密仪式的悲惨场面,令人毛骨悚然,难以承受。
治疗团队深信叶安娜分裂为多重人格的根源在于俘虏——控制——囚禁——折磨这个复杂的大主题。
逃脱之门,一扇扇地关闭。对叶安娜这个被蹂躏的孩子来说,当时毫无出路可言。
在本世纪初,才在医学上被确认的“被蹂躏孩子综合症”,却提早发生在了二十多年前。
根据治疗团队的推测,叶安娜在出生时是正常的。两岁半左右以前,她一直在回击。后来,她寻求外援,终于认识到外援无望,于是她只好寻求内援。
首先是创造一个虚拟的世界,住着一位幻想出来的亲爱的母亲,但最终的救援,是变成多重人格,本我破碎分裂。
为了抵御那无法忍受的而且是危险的现实,她分裂成好些不同的化身。叶安娜找到了生存的方法。她的病虽然严重,但却作为防护手段而发轫。
当曾舒怡说:“让你第一个吃大黄馅饼”的时候,叶安娜哆嗦着昏厥过去,替代叶安娜的变成了叶小米。
跟着曾舒怡回到家中,叶小米自顾自的走进房间,把门关上,然后旁若无人地活动起来。叶小米拿出彩笔,坐在地板上,一面绘画,一面唱着一首首各个地方学来的歌,有她父亲教的,也有从卓老大夫和其他人那里学来的歌。
曾舒怡在门外大叫“停下来那该死的声音,”叶小米继续唱歌。“你除了音乐和彩se画以外,得找另外一些你喜欢的东西,”曾舒怡把门猛地打开,十分气愤的说,“这个世界不全是仙女,还有女巫,不全是阳光和美丽,玫瑰花也有刺,小心刺瞎你的眼睛。”
她一边顿脚乱踩女儿的彩se笔盒,一边按着顿脚的节奏,字字句句从牙缝里迸出来。
叶小米继续唱歌。她不能用彩笔,便去摆弄玩具。敢发脾气的叶小米也敢公然反抗叶安娜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