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春莲死死抓着布袋,说:你说吧,我听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癞头也没松手,说:知道就好,那到房间说吧。
癞头说着,一手抓着布袋一手拥着她往房间推。她说,那边孩子睡觉,别吵着他们。癞头急忙把她推到另一个房间。
一进房间,癞头就把她按倒在床上,双手在她胸部狠命地揉,说:奇怪,怎么会这么小了?
龚春莲仍然紧紧抓着布袋,默不作声,泪流满面。
癞头笑道:你怎么还不放了袋子啊,放了吧,只要你应了我,这米肯定是你的。
黑暗中,癞头吻上她的脸,咦,你哭了?
难闻的酸臭扑面而来,她一声不响,咬紧牙关。
癞头见上面攻不进,转而进攻下面。
直到癞头满足地离去,她始终没吭一声,手里始终紧紧地攥着米袋。
癞头一走,她马上在风炉上用陶盆熬了一盆粥。粥熬好后,她把两个孩子叫起来吃。看着孩子喝粥的满足感,她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如今听哥哥说以后都会有粮食,龚春莲懊悔不已:早知道这样,当时就不让癞头得手了!现在一想起癞头嘴里那酸臭味,便恶心得想呕吐。然而,没有那五斤米,这几天她和孩子能挺过来吗?世界上的事真是难说得很。
如果海凤不出事就好了。海凤把晓荷带到武临读书,不但她有饭吃,还省下粮票接济她和廉安。可是在毫无预感的情况下,海凤突然被撤职送到了农场,据说是因为向上面反映农村情况犯了错误。海凤这么大的官,反映个情况就这么完了?看来共产党的官真不好当,难怪哥哥经常感叹现在干部不好当,智高那时候好像从没听说过这种事。
可恨老江没情意,居然马上跟海凤离了婚。她早就看出来此人没情义,他从来将人的情感人的生命,看得比纸还薄,可是没想到他对老婆也这样!以前他说是为了革命为了党,现在这么做为了什么呢?是仍然为了革命为了党,还是为了他的官位呢?如果换成黄秋生,就不会这么做。
想到黄秋生,龚春莲生出无限的柔情。他才是有情有义的人啊!他被撤了区委书记后,仍然说要跟自己结婚,要不是自己怕连累他不肯,两人早结婚了。自己这么能连累他呢?可是没有自己的连累,他也被打成右倾分子送农场。他也什么事也没做啊,跟海凤一模一样!早知道他这样,当时就答应他了呀,两人死也死在一起!现在倒好,杳无音讯!真是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啊。
江帆这种人不可靠,秋生这样的人才可靠。如果当年自己嫁了江帆,也就是海凤这个下场。即便不离婚,也是一辈子跟无情无义的人生活在一起,没意思。那样的话,就没了智高,没了秋生,跟江帆比起来,他们是有情义的,特别是秋生。唉,跟癞头这种狗屎不如的东西做那种事,真对不起秋生!以后还有脸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