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这是命。
晚饭后,马成把马照叫住,说:你那些学生都走了?我说你带的怎么都是男学生,没有女学生的?
女孩子上大学本来就少,虽有几个女学生,我没带,出门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家有的是房子。我看,你是不是可以在学生里面找一个做老婆啊?
找学生?不行不行,那成什么体统了。我们学校虽然没有明令禁止师生恋,但还从没有过这种事。
没有这种事是因为人家你都有老婆了,哪还有像你这样的王老五啊。师生恋怎么了?学生对老师有崇拜的心理,容易谈,而且双方互相了解,志同道合,婚后少一些隔阂。
反正我不会在学生里找的,而且也没有我喜欢的。
那你怎么办?我给你介绍,你也不喜欢,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你都这么大了,真让我担心,难道你想我们马家断种不成?
不会断种,有合适的我会结婚的。爸,你跟亚萍结婚了吧,她还会生的,不管弟弟还是妹妹……
你别管我的事!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爸,你这样对亚萍不公平……
你怎么会这么啰嗦!我跟你说多少遍了?怎么还来管我的事?
马成气呼呼地站起身上楼了。
马成生气,马照也生气,父子两人见面也不说话。还好马成很少在家,而且过了两天到武临开会去了。
邬亚萍见他们父子不说话,知道他们吵过架了,而且十有八九是为自己吵的。她非常感激马照,他总是处处护着自己,如果没有马照,自己的日子会更难过。她跟了马成,当然是为了两个孩子,但在潜意识里她也不想放弃优裕的生活,不想离开李家楼。回到李家楼,马成对她们母子三人关怀备至,爱护有加,使得邬亚萍很感动,很受用。特别是两人她同居后邬亚萍感觉自己喜欢上了他,也可以说爱他了。后来马成跟她说起金条的事,他似乎一门心思要找到金条。开始邬亚萍也没觉出什么,可是事后仔细一琢磨,感觉不对劲:莫非他跟自己在一起是冲着金条来的?她一直以为,他是因为喜欢自己才把她留在李家楼的,至少是喜欢自己的品貌。如果他是为了金条,那他以前所做的一切就显得别有用心和虚情假意了。
这样一想,邬亚萍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意。时间长了,马成在床上也不再热切,不再柔情蜜意了,一天打渔三天晒网,而且例行公事。渐渐地,她发现他外面另有女人,从香水味判断,还不只一个。能怨恨吗?有资格怨恨吗?李俊生虽然外面也有女人,但对她毕竟是真心的,抓到了把柄还可以吵一架,发泄一通。可是现在连吵架的资格都没有。
邬亚萍感到有苦没法说,有怨难发泄。只有跟马照说说话,才能稍为缓解内心的苦楚,得到些许慰藉。跟马照说话,是邬亚萍最快乐的事。马照举止文雅,知识渊博,跟他谈话无拘无束,可是增长知识。以前邬亚萍接触的男人不多,除了李俊生就是他的朋友徒弟,李俊生不是文化人,他的朋友和徒弟更没文化。她遇上马成父子后发现,自己更适合跟文化人在一起。跟马成父子比起来,李俊生等就显得粗俗浅陋,枯燥乏味。她曾经那么喜欢武守年,现在回过头想,可能是缘于当时李俊生冷淡她,内心寂寞,身边又没有其他男人,李俊生死后更是如此。她想,她跟小武应该更多的是类似姐弟的亲情。
邬亚萍跟李俊生和小武都没有多少话可说,而跟马照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她还从来没有跟一个男人说过这么多话。马照不但通晓天文地理,而且心地善良,嫉恶如仇,富有同情心,能体贴人。马照似乎也很喜欢跟自己聊天,显得很开心。以女人的敏感,她知道他喜欢她,虽然他从未有过丝毫表露,但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邬亚萍本来也没深想这些,可是那天马照的学生误认她为他的妻子,使她心海里泛起了阵阵涟漪,她这几天每想到此就脸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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