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祈和巫绫侧拥而卧,沉沉地睡去。
巫祈喝了大量的鬼巫还魂汤,魂魄依然神志不清地徘徊在人间和冥灵的某处,巫绫眼角上的泪还尚未蒸发,变成了一滴墨痕,贴在了她的眼角。
“情况已经基本稳定,接下来就得靠她自己的意志力了。”
度恩失神地望着那对姐妹花,感觉耳膜隔离,景牧师的话语听上去沉闷又飘忽。
“你也把这个喝了。”
景牧师把另一碗汤药端到了度恩的面前。
“我不需要。”
“蚀魔饿鬼的阴能毒性比核辐射还强,那些家伙的渗透力以你现在的肉身能量,根本无法觉察,把这个喝了,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度恩一口喝干汤药,顿觉胃里很不舒服。
“我给你们弄点吃的去。”
景牧师看了伽德勒一眼,伽德勒沉默地对他点了点头。
“景寒还没回来?”
度恩冷不丁回头问了一句。
“她想回来,自然就会回来。”
景牧师对他那个整天不着家的女儿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景牧师走到伽德勒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就转身离开了。
伽德勒在躺椅上坐下,开始闭目养神,度恩默默地走到他身边,也坐了下来。
“景牧师怎么说?”度恩沉不住气,他很担心巫祈的状况。
“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伽德勒语气平稳安逸。
“我睡不着,景牧师刚才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伽德勒冥想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回了一句“大限将至时日无多”,这才发现,度恩一直这么僵硬地坐在他对面,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的脸。
“他说的是巫祈么?”
伽德勒不言语。
度恩无法再继续沉默下去了,今晚来得快去得快,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其中的缘由,但是。伽德勒带他来看巫蛊姐妹花布阵施法,一定有他的道理,他必须问个明白才是。
“她拜你为师是为了学会操纵巴介多?”
伽德勒不可置否地点了头。
“为什么不拒绝?你明知道这么做她会死得更快!”
度恩的语气掺杂着无法掩饰的愤愤不平,用奥西里斯的头颅交换巴介多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伽德勒不仅不帮她阻止饿鬼的侵蚀,还一心一意教她控制饿鬼的法术?李度恩实在无法理解他们师徒三人究竟在搞什么?
“这就是你所说的强大?你所谓强大的萨满师,就必须像巫祈那样用自己的性命和冥界的恶鬼去搏斗么?这绝对不是什么真正的强大,而是走火入魔!”
“李度恩,你究竟怕不怕死?”
度恩愕然顿住。
伽德勒看着他的脸,目不转睛。
度恩转念一想。伽德勒为什么偏偏选这个时候来挑战他这个问题。未免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