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空椅子？”景寒不明白。

“说到这里，我才想起，梦境里，宙斯的席位对面还空着一张椅子。”

“这么说，真的有一位神明缺席了？”

“缺席的是月神茵夏。”

伽德勒的话音刚落，雷漠的目光就和希罗不期而遇了。

原来那个胸前佩戴月牙石，头顶木槿花环的白衣女子就是月神。

“当时的神界，只有掌管灾难星球的月神，是唯一能够与宙斯抗衡的神明。”

“月神自古以来就是宇宙母体的平衡者，她掌管着宇宙间的一切灾难与邪恶之力，因此，她既不属于新神也不属于古神，她是当时唯一的一位中立神。”

“而中立神，从来就不具有投票权，除非，遇到特殊的情况。”荷修适时补充道。

“那么，月神最终到底有没有投票？她把那一票投给了谁？”

伽德勒看了看荷修和弗洛埃，眉头微蹙，摇了摇头。

“我把法器交还给普罗米修斯的时候，他要求我同时交出死神的原始能量，我想，关于后来的记忆应该也被封存在他的宝藏里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宙斯究竟为什么不愿意赋予人类一半的神性？”

其实，度恩的疑问也是在场所有“同族”人，心底深处最根本的一个疑问。

“当时，以宙斯为首的新神祗族刚刚崛起，宙斯是克洛诺斯的继承者，大家都知道他未来将会代替克洛诺斯掌管奥林匹斯山，但事实上，古神祗族对于克洛诺斯的决定一直有所保留，他们认为宙斯对于宇宙权威的渴望已经远高于他身为神明所必须具备的基本要素，例如，对宇宙众生的平等、大爱与仁慈之心，他们从不怀疑宙斯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天界管理者，但是，他们却怀疑他无法成为一个真正能够掌管宇宙法则、平衡万物生态、善恶有界、赏罚分明、庇佑众生的宇宙领袖。”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不愿意赋予人类神性，是因为恐惧人类的灵魂能量么？这不合情理，人类那么渺小，神明却无所不能，就算人的灵魂可以永存，但死后到底去哪一界，也根本不是人类说了算的，我不明白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威胁？”

麦加认为这既不合情理也不合逻辑。

“你的分析可能对，也可能不对。”

伽德勒模棱两可的回答让麦加抓耳挠腮，越发困惑了。

“宙斯究竟是害怕克洛诺斯会改变主意，将继承权移交给普罗米修斯，还是真的因为普罗米修斯和雅典娜创造了一个具有新型宇宙能量的生物，而感到有所威胁，这些都已经不得而知。《新神谱》让诸神之战的原因变成了一个不解的谜团，除非，我们能找回古神祗族遗留下来的那本《旧神谱》，而那本《旧神谱》早在诸神战役之前就失落了，最好的可能是，普罗米修斯提前把它藏了起来，最坏的结果是，它已经被秘密销毁了。”

“那本东西会不会也在我的身体里？”

雷漠不认为这是突发奇想。

“事实上，我们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藏在你身体里的宝藏究竟是什么东西，”弗洛埃不得不如实相告，“我们只知道，你打开宝藏的那一刻，真身和我们有了前所未有的感应，就好像有人打开了我们封存的能量，不是只有伽德勒、荷修和我，而是整个古泰坦神族最远古最初始的能量泉眼。”

“难道说，所有古神的神能都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雷漠觉得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我只是一个凡人。”

“可是，修斯预言说的不就是一个能够打开神明宝藏的凡人么？”

“究竟要如何才能知道我体内的宝藏究竟是什么？”

“我想，有一个人可以帮你。”

荷修和伽德勒不约而同想到了他。

“我想，他现在，应该也已经不是‘人’了。”

雷漠猜不出伽德勒说的究竟是哪一个，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人，他肯定早就已经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