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爸爸也经常这么说我……”
荷修当真败给她,都这时候了,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你刚才,才说什么?”
景寒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边哆嗦一边抬起头来问荷修。
“我说,你怎么那么拗。”
“后面还有半句。”
荷修转念一想:“……是脑子拐弯不拐弯那句么?”
“脑子拐弯……”
景寒兀自喃喃自语着,荷修实在看不下去,如果她再不行动,他就要出手把她给“咻”回城堡去了。
脑子拐个弯。
这句话就像只恼人的蚊蝇,蓦地钻进了景寒的脑袋,来来回回地在她的脑腔内嗡嗡直叫。
…………
“……我画符的速度不够快,就算我抓到那个点,也来不及啊。”
“为什么一定要画?你忘了,你手中握着的是正义女神诺德的法器”
…………
那是神明的法器
脑袋里盘旋的蚊蝇噗嗤一声,被景寒一指钉在了墙壁上。
她狠狠捏死了那只讨厌的小东西,体内的心智突然间鸦雀无声,回归到最安宁的那一刻。
就在荷修偷偷伸出的手指,就快要碰到她冥想的额头上时,景寒突然嚯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丢掉身上的披肩。
“你想干什么?”
她把荷修吓了一跳。
“再让我试一次,最后一次,如果这次不成功,我就跟你回去。”
她的表情认真,语气坚定,口齿清晰,就连身体也不再瑟瑟发抖了。
荷修拾起靠在岩石边很久的那根灵魔权杖,矗立在景寒的面前。
幻灵模糊的能量旋即从权杖顶端腾云而出,在深黑色山头的冰冷空气里留下一个转瞬即逝的投影。
景寒脑中清晰地浮现出一个导灵符咒,就在图案划过脑海的一瞬间,她起笔轻点了那幻灵正欲融入黑夜的尾烟——
陀罗符笔上的一小滴流光定住了那枚细小的尾烟。
“噜玛,呐迦”
咒语一出,只见那如垂叶尖尖上的晨露般大小的光彩,顷刻之间,就像溪头涌出的第一滴甘泉,沿着遁隐消失的灵能飞速流散开来。
“天哪,那是个什么东东?”
麦加洗完澡,目瞪口呆地站在城堡高处的房间里,眺望那个小山坡。
远远的夜空里,山头上,凭空跃出一个流光溢彩,跃跃欲试的曼陀罗。
“成了你居然真的做到了”
连荷修都感到喜出望外。
“你怎么想明白的?”
“全靠你那句话。”
“哪句话?”
“你暗示我不一定要画出来,又提醒我这支符笔是件标准的神物,我之前一直在想,我徒有技巧,但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学会驾驭诺德的神能,我的灵性根本到不了那个境界,所以思路就一直卡在这个地方出不来,但是你那句脑袋拐个弯,忽然间点醒了我。”
“陀罗符笔上的流光色会自动成形,我想让它变成什么样子就可以变成什么样子,为什么一定要用手画?我根本不需要动手,我用脑画我只需要在无形的能量上附着一滴流光就够了,只要念力够强,脑海里是什么符,流光就会自己画出来,难道不是么?”
景寒越说越兴奋。
“荷修,一滴流光的速度不需要用秒来计算,我只要把瞬间出手的节奏抓准就够了”
“谢天谢地,这一整天,总算是没有白忙活,现在,该回去了吧?”
“你还不快咻我,我都快要……”
景寒的话还没说完,山坡上就一个人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