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死景寒母亲的到底是什么人?”
“看来,那场考试,你终究还是赢了我。”
雷漠没有继续问下去,当日塔罗感应下烈火熊熊的场面,至今一回想起来,就让他不寒而栗。
“……恐怕,不是人……”
过了好一会儿,景牧师才吞吞吐吐地开了口。
“后来呢?”
“敏修不在了,我心如死灰,景寒还是那么小,我没有自信可以照顾好她,于是,我只有回到奇莲,找爱修觉帮忙……爱修觉劝我留在学校里,可是,学校里到处都是敏修的影子,走到哪里,都有我和她的回忆,我实在没有办法面对,最终,还是离开了那里。”
“难怪你不愿意送景寒去奇莲读书,现在,我终于了解了,你真的是为了保护她,就像她十六年来,用只字不提的沉默来保护你对她母亲的感情一样,你们其实都很在乎对方,只是各自表达的方式不同而已。”
景牧师终于点了点头。
“我唯一没有想到是,敏修竟然会把符咒藏在她的唐卡里,早知道,我就不会把她母亲的画笔交给她了。”
“其实,你并不想让景寒忘记她,你把她母亲最重要的遗物交给她,就是为了让她永远记母亲有多么珍爱她,为了保护她,保护这个家,就算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雷漠的一席话,让景牧师顷刻间热泪凝眶,这么多年过去,终于有一个人可以了解他所有的忍耐究竟所为何来?这一刻,他感觉压在胸口很久很久的那块巨石,终于松动了,被撬开了,虽然那条不经意裸露出来的石缝,还是那么叵测那么黑暗,但是,至少,他可以呼吸了,不必在面对景寒的时候,苦苦压抑。
回忆,总是那样沉重。
两人各自沉默着,回想这一切,在景寒的脑海里又该如何完整地拼凑起来。
该来的总会来,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只是,什么时候才能够接受。眼下,他们只能交给时间去解决。
“我给她做点吃的去,你也饿了吧。”
“还是我出去买吧。”
景牧师伸手阻止了他。
“就算给我个机会,再和她好好谈一谈。”
雷漠点点头:“那我进去陪她,等她醒了我再走。”
“也好。”
景牧师进了厨房,雷漠穿上外套,推开景寒卧室的房门,愕然发现,床上已经空了,景寒早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