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漠和度恩在平安街的十字路分了手,雷漠抛出银币,寻找景牧师的动向,银币把他带到了两公里外的一家名叫暮色之家的老年福利院。
雷漠在老年特护病区的楼道里晃悠,感觉他要找的人就在这附近的哪个病房里,正寻思着,银币就停在了一个身穿白大褂的高个子男人前面。
“你就是景牧师?”
雷漠不动声色地收回了银币。
“雷漠?你怎么会在这里?”
景牧师倍感诧异。
“多亏你的帮助,我才能走到这儿。”
景牧师低头看了一眼他的双脚,伤势似乎已无大碍,于是,他继续拉长那张脸,绕过雷漠的肩膀,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如果你是特地来感谢我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的感谢,你是为了景寒才这么做的。”
“你自以为很了解我的女儿是么?”
“我不认为我很了解她,但是至少,我知道她想要什么。”
“鸡同鸭讲”
“您真的姓景,名叫牧师么?”
他果然冷不防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面对他。
景牧师上上下下打量了雷漠好一会儿,嘴角一歪,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我很忙,你找我到底想要干什么?”
“跟你谈谈。”
“谈什么?”
“谈谈景寒。”
“景寒是我的女儿,而且,我已经警告她不要再跟你们来往,所以,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您知道这对她没有用,脚长在她自己身上,她迟早会背着你去奇莲找我们。”
“你......”
雷漠淡定又倨傲地看着他。
“我只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把你要说的话说完,我先警告你,时间有限,这一次是我给景寒面子,不会再有下次。”
“您放心,对我来说,一次就够了。”
景牧师眉头一皱,搞不清楚眼前这个少年身上的那种独特的自信,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景牧师带着雷漠穿过福利院的花园小径,在一座无人的凉亭里坐了下来。
雷漠摊开桌布,拿出他的塔罗牌。
“你开什么玩笑?”
雷漠不以为然地对他笑笑。
“我知道你是个很厉害的巫医,但是,我也是个不错的塔罗占卜师。”
他的鼻子连续打了两个哼哼,两手交叉在腋下,压根儿就没有想要摸牌的意思。
两人彼此沉默了一会儿,气氛有点街。
“好吧,既然你执意不愿意亲自动手,那就由我来代劳。”
景牧师立即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慢着,你凭什么那么有把握能窥伺到我的**?你的直觉媒介是什么?”
“景寒。”
“景寒就是我的媒介。”
景牧师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更何况,我并不想窥伺你的**,我只想帮景寒解决她一直想知道又害怕知道的那个秘密。”
“什么秘密?”
“关于她母亲的秘密。”
景牧师的神情立刻就变了,他沉思片刻,忽然,松开了手。
“关于景寒母亲的事,我从来就没有对她透露过半句。”
“我知道,景寒告诉我你是个老顽固。”
景牧师无所谓地冷眼看着雷漠。
“你们不过刚刚认识,我不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只需要通过景寒留在你脑海里那些信息,就能够感应到她母亲,这绝无可能。”
“那就当做一场考试,你在奇莲做导师的时候,也要给学生考试的不是么?“
“我又不是预言系的导师。”
“不管是什么系,对我而言,你就是奇莲的老师,我不介意在你面前得到一个零蛋,何况,结果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