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个花盆从楼顶掉下来,差点砸到微微头上。微微没事,但有一个路人头部受伤。微微亲眼看到了。”
谭寒这么一说明,主编和摄影师立刻露出“原来如此”的了然目光。
主编手摸了摸我的手臂:“难怪连手臂都是凉的,是不是被吓到了?”
摄影师:“是啊是啊,如果是我差点被花盆砸到,肯定也是惊魂未定。”
主编善解人意的说道:“微微,要是你今天精神状态实在不好,我们就换个时间再约?我们也不差这一两天。”
“不,不用。又没有砸到我,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呢。我调整一下就好。”
任凭她们怎么体贴照顾我,我还是强硬的拒绝了。
不能因为黄锦立伤势不定。
就扰乱我的心神,干扰到我的工作状态。
我对自己说道:别忘了,他现在对你而言,什么都不是。
我强制自己不再去想他流血的样子,受伤的额头,冷酷一点,冷酷一点。我深呼吸了几次,重新站到镜头前。
最后出来的效果还可以。
主编和摄影师笑道:“微微,你这是像雷厉风行的女皇,满脸魅惑冷漠,跟其他明星孕妇照,不一样呢。”
我挑了挑眉:“不一样?”
摄影师:“她们是那种很温柔,一脸母爱,沉浸在宝宝即将出生的欣喜。微微姐你果然霸气美艳依旧。”
我勉强笑了笑,却有点不自在。
太刻意了。
为了断开黄锦立对我的影响,我故意做出以前的招牌风格,却忘了……我如今的角色,已跟以前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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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谭寒在前面开着车,树影倒映在车窗上,我的心情不是很好。
谭寒:“他救你。你担心,也是人之常情。”
我没出声。
“你要不要打电话过去问问?”
“够了吧你!”
我突然有点怒了,朝着谭寒发火道。
谭寒在前面,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就像我每次无论心情好,还是不好,他都默默承受着。看着他宽厚的后背,沉默的样子,我心里变得自责起来。
谭寒。
对不起。
我、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发火。
我只是痛恨我自己。
你有没有试过这种感觉。
当你悲伤时,你不想露出伤心绝望的一面,因为你不想被你的敌人讥笑;当你难过时,你不想露出悲哀的一面,因为不想你的家人朋友担心;然而,为什么,当你悲伤时,你可以强装笑脸,当你难过时,你可以仰头大笑,唯独当你不想再在乎他,不想再被他影响,却没有办法做到?
痛恨的,就是这样的自己。
谁来教教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怎么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