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李成的求援目光,吕傲天转脸冷冷看向阿炳:“你们再比一次,让我看清楚!”
阿炳一时犹豫不决,他明白自己斗不过李成,再打还是一样的结果。
“怎么?不敢了?那就跪下磕头认输!”李成坚持着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腿脚,感觉又能战斗了,再度变得咄咄*人。
阿炳正在迟疑,白鹏嬉笑着凑到他耳边:“武夷派剑法诡异莫测,跟你的身量和性子都不合,实力自然打折扣,但是你也有你的优势,何必事事都听师傅的?只需要这样这样……”他笑着低声耳语,阿炳听得两眼圆睁,不断点头,又轻声惊呼:“这也行吗?”
白鹏说完,在他肩上一拍,笑道:“去吧!”
阿炳脸色变得严肃,向李成走去。李成冷笑:“还不服输?刚才我忽然身子不适,这次要不弄残了你,我就不姓李了!”
阿炳迎着李成走了几步,站住不动,死死盯着他,脸上神色怪异。
李成已经剑锋斜指,摆出了架势,看阿炳不再走动,有些惊讶:“你在干什么?动手啊!”
“别说话!”阿炳厉声打断,随后轻轻补充一句,“我正在酝酿杀气……”
竹门诸人一愣,随后都大笑起来:“他说他在酝酿杀气,哈哈哈……”
可是,眼瞧着阿炳脸上肌肉果然越来越扭曲,两眼通红,渐渐泛出凶光来。那竹门弟子之首吕傲天看情况不对,急忙喊道:“李成,快抢攻!”
李成闻言,急忙跃上两步,但还没等他出剑,阿炳就发出一声惊天怒吼,手中木剑卷起狂风,如同开山大斧一般劈了下来。
后面的战局完全是一边倒,李成被对手的气势迫得连连后退,而阿炳则是势如疯虎,吼叫声中木剑狂劈乱砍,每一剑的力度都像发了毒誓要将对手碎尸万段。那些招式看起来似乎是武夷派九曲剑法,神韵却迥然不同,劲风震荡得绿草地上都扬起黄土。
阿炳的力量身高臂长都远占上风,而他杀人狂魔一般的气势则完全压制了对手招数上的优势,不出十个回合,“啪”地一声脆响,李成木剑被斩为两截,他正要施展轻功退避,又被阿炳厉声暴吼吓得腿脚发软,随即肩上中剑,“咔”地一声锁骨折断,整个人翻滚在地,“嗷嗷”地惨叫起来。
所有竹门弟子都惊得目瞪口呆,居然没有一个人上来救护李成。阿炳抬脚将李成踢出一丈多远,“呼哧呼哧”喘息着,通红的双眼放出凶光,向竹门弟子扫视一圈,野兽般的声音嘶吼道:“还有谁?”
竹门弟子面面相觑。阿炳忽然提高十倍声音暴吼:“还有谁!”这一嗓子吓得那群人呼啦一下退出几丈。
只有吕傲天留在原地没动,却不看阿炳,而将目光转向白鹏,阿炳明明不是李成的对手,怎么听白鹏说了几句话,立刻就以压倒优势彻底打垮了李成,小白脸有些鬼名堂!
“你,刚才对他说了什么?”吕傲天的骄傲,令他根本不屑于对付阿炳,却将注意力都集中在白鹏身上。
白鹏摊了摊手:“我对他说,反正也跑不掉了,只能拼了。”
吕傲天深深凝视他一眼:“四天后,大比武,我等着你!”说完也不理他那些同门,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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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阿炳算是扬眉吐气,入武夷派两年来一直被人嘲笑“太笨”,还从未这样风光过。在百花演武场,当着众多美女的面,以充满野性力量的凶猛攻势,痛击入门五年的竹门弟子李成,吓得十几名竹门弟子退避三舍。
在接受了众多美女的欢呼后,阿炳得意洋洋回到松门,将刚才那一场恶斗加油添醋地渲染,讲得口沫横飞,连住松风阁的师兄们都被惊动了跑来听故事。结果最后一百多个同门没有一个信他的。阿炳只能赌咒发誓:“不信你们去问百花门的!”
白鹏只在旁边笑而不语。
随后果然有人去找相熟的百花门弟子询问,回来就喊:“真的!大饼没吹牛!不过,他第一次是输了的,小师弟趴在耳朵上教了他几句,他才反败为胜!”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白鹏汇集而去。有人惊问:“小师弟,你说什么了?什么秘招绝技这么厉害!”
白鹏向铺上一躺,嘿嘿笑道:“你们问他吧。”
“他……他说……让我把对方想得越坏越好,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什么都往敌人头上安,到心里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尸万段了再出手,然后,把师傅教的招数都忘掉,只想着两个字,拼命!”
“就这个?把师傅教的都忘掉?这就赢了?”
看着大伙惊疑的目光,白鹏笑了起来:“我不会武功,这只是街头打架的经验,不过,很好用。”
随后白鹏两头枕在头后,鼻端嗅着粪坑气味,眼望灰蒙蒙的房顶,笑眯眯长叹一声:“比武大会,还有四天,真期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