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高声道:“总护法大人,帮主给你大权,不是叫你不分青红皂白滥用的!”
达娃央金厉声道:“帮主有令,见总护法如见帮主亲临,如果帮主来了,你也这样对待吗?”
“帮主不会这样做,如果真做了,我自然也会这样对待!”
正说着话,去廖家取银子的帮众回来了,哼哧哼哧地背着个大口袋,里面满满的都是银锭,却没有直接送进酒馆,而是来到司徒静面前:“香主,银子真的要给吗?”
司徒静冷笑,故意放开声音喊道:“银子送进去,我看那掌柜敢不敢收!”
掌柜已经看明白形势,他还要在湖州做生意,哪敢收下这些银子,自然拼命推辞。好话说尽,诸如“血手帮一向照应小人的买卖”、“有血手帮才有小人的今天”、“银子我万万不能收”之类。
事已至此,达娃央金也没办法,只能恨恨地散去冰刃,撂一句场面话:“我必会向帮主报告此事!你等着!”便转身出门。鹰堂众人也不敢阻拦,闪开一条通路任她离去。
掌柜的擦着冷汗,心说:“你们内斗,可别把我这小人物牵连进去。”连忙伸手扶起廖忠,“廖统领,那天原本就是小人不对,若知你是血手帮的大人物,就算在我这儿喝到天亮,我也不会赶你走,这是小店的荣耀啊!”
廖忠这时倒有些羞愧了:“我那也是喝多了,骂你几句没什么,打人砸店是我不对。”仍然坚持叫那名帮众拿银子进来,与掌柜推来推去,最后赔了五十两,主要是给伙计治伤所用。
司徒静从太师椅上起身:“廖忠,你这银子也赔了,原本可以解除禁闭,但你刚才被人一威胁就屈服,骨头太软,回你的小黑屋去,再多呆十天,好好思过!”
说完沉着脸纵身上马,又补一句:“是谁供出的廖忠,关起来,也禁闭半月!”随后用力打马,赶往丽人堂。
达娃央金前脚回了丽人堂,听说司徒静后脚就到了,于是从水月轩出来与她待在一起,两人都不想让对方抢先与帮主单独见面,只等白鹏回来了好好评理。
“评理”还主要是达娃央金的想法,司徒静更多地却是来“问罪”,因为她早说过,让白鹏告诉总执法队别惹她。
******
听达娃央金说完,白鹏看向司徒静:“事情是达娃说的这样吗?”
“事情过程差不多吧。”司徒静两臂环抱,嘴角一撇,“但她添油加醋,把我的言行描绘得十分邪恶,这也由得她,我懒得驳。”
达娃央金横了司徒静一眼:“我口才不好,你的嚣张样子只说出了十之一二。”又转向白鹏,“帮主,总执法队一切遵照你的命令行事,可是鹰堂公然抗命内讧,你说,该如何处置?”
白鹏眼光在两名心腹大将脸上移来移去,看达娃央金满脸“帮主定会为我做主”的神态,司徒静则冷笑不语,一副“你敢将我怎样”的表情,心里好生为难。他遇到这类事情一向优柔寡断,可今天必须当场表明态度,实在无法拖延。
司徒静这样不给面子,公然违抗帮主手令,真刀真枪与总执法队相抗,令白鹏无比恼火。可是司徒静的忠诚无可质疑,是自己的头号爱将和功臣,甚至也是最心爱的女人,如今又有诸多隔阂,两人感情正处于危机之中,着实不能再火上浇油。
达娃央金则是白鹏手下第一高手,比白鹏还高,只要“幻术光明天”的真相不被揭穿,她的忠诚度也比任何人都可靠,是白鹏对抗玄武会、魔教或者恶鬼堂那样高手如云的强敌时最可依仗的利器。没想到她还没真正迎战过什么厉害外敌,却先愣头愣脑地跟自己人打了起来,这也让白鹏气不打一处来。
以前几名手下议事时意见不合是常有的,从来没有一次像今ri这样令人为难,两员大将水火不容,却哪个都不能舍弃或者得罪。
白鹏背着手,低头踱步,来回转圈。
司徒静忽然笑道:“帮主,来回转磨有什么用,痛快点,打算怎样处置我,是杀还是剐,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