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鹏轻轻托住司徒静手臂:“请起,请起!你被贺人杰连累,受苦了!”白鹏原本就打算对叛逆们亲和宽厚一些,何况此刻面对一张俏丽面孔,老毛病发作,连声音都柔和得不像话。
司徒静低声道:“属下无识人之明,择主不慎,自取其辱也是应当的。”这话已说得很明白,白鹏顺理成章地接道:“以后黑风队直属总舵,你愿意跟着我干吗?”
司徒静沉默了。白鹏面带失望之se:“怎么,你不愿意吗?是不信任我,还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看这新帮主年轻俊朗武功又高人还宽厚,司徒静哪有不愿意的道理,甚至心中还微微泛起些女儿情怀的涟漪,更加后悔先前与贺人杰的交易,又想着旧交易既然作废,是否可以再有个新的?反正这身子也不大值钱了,于是不知不觉就想多了。听到白鹏问话,连忙单腿跪下:“白帮主!属下从此就是帮主的人!帮主要我死我就死,帮主要我生我就生!”
白鹏略略一愣,总觉得这话说得有些夸张,甚至有些暧昧了。
那边贺人杰却猛啐一口,大骂:“你这臭婊子!你是我的女人!你是我的女人!”贺人杰身旁的司徒烈一愣,从没听说妹妹跟贺香主有什么瓜葛,怎么他突然冒出这样的话来?
贺人杰仍然喊叫:“她想做安吉大统领,用身子跟我交换职位,她就是婊……”白鹏喊“住口”没用,司徒静冲过去也来不及,还是司徒烈重重一个窝心脚将贺人杰最后几个字闷在了肚里。他踹倒了贺人杰仍不罢休,继续踢打,口中骂道:“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胡说八道!”
其实司徒烈明白这事大有可能,妹妹想回家扬眉吐气的心思太强,但贺人杰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宣扬,揍死他都算便宜的。
“好了,停手吧!”白鹏喝道,“来人,把贺人杰关起来!我说了今天不杀人,贺人杰也不杀,让他到牢里慢慢反省去。咱们帮里有牢房吧?”
“是!回帮主的话,总舵之中有地牢!”旁边过来了几个卫士,将已被打得全身瘫软的贺人杰五花大绑,怕他武功太强,连腿也捆了起来,抬上路边的囚车。
潘长风在一旁喊道:“帮主,杀了他吧!这样的垃圾还留着做甚?”
白鹏顾不上理他,走到气得面se惨白浑身颤抖的司徒静面前:“贺人杰已经疯了,他的话谁都不会信。司徒统领先回去休整两天,之后我们再谈谈黑风队如何重整。”
“多谢帮主爱护!属下无需休整,这就回去重整队伍,从此护卫在帮主身边!”
“嗯”白鹏点点头,又转向司徒烈:“我看你一直对贺人杰忠心耿耿,战败被俘了还阻止贺人杰自杀,又帮他大骂老帮主,怎么刚刚却殴打他?”
“帮主!”司徒静插话道,“他是我哥哥!司徒烈。”
“哦,我懂了。你是好样的,武功强,能干,又忠心,以后和你妹妹一起,跟着我干吧。”
司徒烈自然恭顺跪倒:“今ri司徒烈幸遇明主,这条命就卖给帮主了!”
白鹏伸手搀扶:“呵呵,命都是自己的,不必卖,活着最要紧。你现在什么职位?”
“属下刚升的乌程县大统领。”
“嗯,你继续做大统领吧,乌程是我家乡,我娘还在乌程,以后托你多加照应了。”
“帮主!”一边的潘长风忽然喊道,“你没来的时候,老帮主已将乌程和安吉两县交给我了,我都已经派人去接收了,这可如何是好?”
白鹏皱眉看了潘长风一眼,自己刚上台,这姓潘的就一直拆台,心中对他极为不悦。司徒烈忙道:“帮主,职位什么的不重要,以后就让我跟着你做随从也好。”
白鹏摇头:“不,你是人才,我要你掌实权……对了,贺人杰完蛋了,豹堂不该完蛋,你来做豹堂的香主。”
司徒烈狂喜,立刻又跪下:“谢帮主器重!从此豹堂就是帮主的亲兵!”
白鹏再度扶司徒烈起身,拍了拍他肩膀:“今ri不便多说,改ri我和你们兄妹好好聊聊。”
司徒烈瞟了潘长风一眼,和司徒静一起点头称是。
接下来白鹏挨个处置逆党中的主要头领,都问明了职位,记住姓名长相,允许保留原职戴罪立功,要他们多多支持豹堂新的司徒香主。其中对军旅出身的彭大年格外慰问几句,白鹏内心暗暗感觉此人将来会有大用。只有贺人雄被开革出帮,勒令他离开湖州,不许再返回。<楼伤害桂枝身体的“有钱无德贺姓大佬”不是贺人杰而是贺人雄,这家伙势必还得多吃些苦头。
接近尾声时,紫竹居马车悄悄驶走,潘长风也带着人马离开。白鹏令众人搜罗逃散的马匹,或一人独乘,或两人合骑,陆续离去后,现场终于只剩下了俞佰通和几个护卫,以及白鹏的四位“夫人”。
四女看着白鹏转眼间贵为帮主,处理大事还算得体,一个个都眉开眼笑,与有荣焉。
见白鹏走来,陈思梅夸道:“白鹏,今ri看你忽然之间就长大了,很有大将风度!”
白鹏笑道:“我那都是装的,演戏一样,心里虚得很。”
苏柳排众而出,跑到白鹏面前纵身一跃,挂在了他脖子上。因为苏柳身材娇小,一旦将白鹏脖颈搂紧,自己的脚就不大沾得着地,索xing将腿盘到白鹏腰间,凑近了端详相公的脸:自己的小脸先笑成一朵花:“相公,你现在是大人物了!湖州城你最大,比知府还大!”
白鹏呵呵笑道:“哪有那么大。”怕苏柳手臂吊着累,便伸手捧了她的屁股。然而那胀鼓鼓软绵绵的一入手,顿时有些意乱情迷起来,痴痴望着眼前的可爱小脸,目光就移不开了。
白鹏对陈思梅是依恋,对小黛是怜爱,除了极少数特殊时刻,平时见了她们不会有下三路的想法。然而与苏柳相处时偏偏就如干柴遇烈火,身子一触乃至眼神一交,都可能引发熊熊烈焰,恨不得在床上厮守着永不起身。
俞佰通看这情形有些不好意思逗留,说道:“帮主,属下先行告退,还得去找人来打扫战场收尸,官府那边也要打点。总舵现在极为混乱,请帮主先住在丽人堂秋水阁,那里安静,是老帮主预先为帮主准备好的。晚上属下再去找帮主请示眼下的几件大事。”
白鹏点头:“有劳了!以后我要多多倚重俞香主呢。”
“帮主客气了!”俞佰通一拱手,与几名护卫骑马远去。
“丽人堂那种鬼地方,不许去!”苏柳撅着嘴,半生气半撒娇,仍挂在白鹏身上不下来。
白鹏在她屁股上狠狠一捏:“你怕什么!明天我就把孟帮主那些丽人都给了银子打发走。丽人堂名字倒是不用改,因为,你会住在里面。”说到后来已经情难自已,在苏柳的小脸上轻吻。下面也已坚硬如铁,隔着层层裤子裙子向她股间一顶。
苏柳脸上飞起红霞,坏笑着拈住白鹏脸皮,揪起一点,轻轻一拧,低声骂道:“不要脸……”
“咳,咳……”旁边响起林海芸的咳嗽声,“我们还在呢!”
另一边陈思梅已经飞身上马,绝尘而去,也不回头,高声喊道:“白鹏,你平安无事的还做了帮主,我也该向总镖头复命去了!”
白鹏略略清醒,知道思梅姐姐生气了,连忙大喊:“思梅姐姐!我还是隆昌的镖头!等我忙完帮里的事还陪你们走镖!我的屋子给我留着!”心想,假如思梅姐姐隔壁,也就是自己那小屋住上了旁人,只隔一块不挡声音的木板,自己恐怕再也无法与思梅姐姐相会了。
“好好陪你的丽人,不劳大驾了!”陈思梅纵马疾驰,渐远渐小,终于再也看不到踪影。
苏柳在白鹏肩上一掐,松了腿跳回地面:“哼!还是想脚踏两条船!晚上本想好好犒劳你,现在免了!”
“嘿嘿,柳儿,今ri一战你也辛苦了,晚上换我来犒劳你。”
“哥!小黛也要犒劳!”小黛上下打量他们半天了,见他们姿态亲密,却把自己当做不存在,已然非常不满。
白鹏笑道:“好,都犒劳,咱们这就先去丽人堂瞧瞧,然后一起吃一顿好的!”又向林海芸看过去,红罗刹正背着手,沉默不语地望着西边的天空。
“林姑娘,你……你跟我们一起吗?”
林海芸回头一笑:“怎么,也要犒劳我吗?不必了,有些事我要静静想一想,先回隆昌住几天,有什么要帮忙的可以去找我。”
正在这时,沈公子那辆破马车的车夫已经回来,驾车从几人眼前的官道缓缓驶过。沈公子从车后挑了门帘探出头来:“白公子,苏姑娘,你们还要搭车吗?”
白鹏回道:“多谢,不必了,我们可以骑马了,过几ri咱俩去鸿宾楼喝几杯!”
林海芸却喊道:“等等,请公子捎我一段!”又转向白鹏,“那白马是我骑来还你的,总不能又骑走。我去坐马车!”
苏柳低声笑道:“林姑娘,那沈公子对你痴迷得紧,这样英俊的人物,又是三品大员的独子,别错过了!”
“是嘛!”林海芸眼睛笑成月牙,“那可多谢你提点了!我得抓紧!”说完立即转身,喊着“沈公子……等等我……”便跑向马车。
白鹏望着林海芸的背影和远处沈公子令他自惭形秽的俊美面孔,心里隐约有些说不清的感觉,有点失落,还有点酸。
“发什么愣?走吧白帮主,快去看看咱们的家!”苏柳拉着白鹏手臂拼命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