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孟镇岳摇了摇手,却又忍不住地笑,“我只是忽然想到,将来我这儿子开口一笑,金光灿烂,倒是贵气十足。我想给他改名孟富贵,你看怎样?”
叶媚也笑了起来。
“帮主!”贺人杰脸上终于浮现怒se,“少帮主受辱,我这外人都悲愤不已,你却如看笑话一般,究竟还有没有父子情分!”
“好啦好啦,”孟镇岳懒洋洋一挥手,“以后不要提什么少帮主,我本来就没说要他接帮主的位置,少帮主这名头都是你们给封的。”
“可他是帮主长子!二公子又学文不学武,小姐会一点武艺,却是女流。帮主还能将大位传给谁?”
“帮主而已,又不是皇位,就不能传给异姓旁人吗?传给女婿行不行?传给你贺香主又何尝不可?”
贺人杰连忙低头:“属下不敢!”
孟镇岳坐直身体,凝视贺人杰片刻,说道:“你也知我伤入心脉,不知哪天就会一命呜呼。或许交代遗言的工夫都没有。这下任帮主人选必须早定。一帮之主,不论血统,以能者居之。你是否赞成?”
贺人杰躬身:“一切听从帮主安排,帮主指定谁,属下便忠实于谁。”
孟镇岳满意点头:“好!有你这样的下属,真是我的福气。这件事我不插手,是给你一个机会,把你的能耐都亮给我瞧瞧。”
贺人杰沉默一阵,低声应道:“是。”也不开口告辞,直接转身离去。
待贺人杰离去,孟镇岳重新躺倒,枕在叶媚腿上,冷笑一声:“倒要瞧瞧咱们的贺香主究竟还有些什么暗牌、后招。”
叶媚拈了一颗杨梅递到孟镇岳嘴边,娇声问道:“帮主,你希望明天血手帮大胜呢,还是大败?”
“嗯……嗯……”孟镇岳笑眯眯地咀嚼一会杨梅,“胜败于我何干?我只是个看戏的。”说完“啊”地一声吐出舌头,舌尖上粘着杨梅核。
叶媚捡起那颗杨梅核,放到一边,擦一擦手,笑问:“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帮主再喝点酒吗?”
孟镇岳叹道:“掌权有什么味道?拼死拼活,将人生变作沙场,到头还是一场空。好在我觉悟及时,没有到死时才后悔。如今我只要那后半截,醉卧美人膝,哈哈,拿酒来!”
叶媚拿起酒杯,含了一口,俯下身去,嘴对嘴都喂给孟镇岳。
孟镇岳砸吧着嘴:“嗯……好喝!唉,叶媚,戏越来越jing彩了,我真舍不得死,怕看不到结局。既然你跟佛祖那么熟,不如让他给我延几年寿。”
叶媚微笑注视孟镇岳:“戏不会散场,没有结局。戏台一直在,角se来来往往。一切皆空,又何必执迷?”
孟镇岳抬手在叶媚胸口轻轻抚摸,笑道:“我也快要下台卸妆了……只不过,像你这样修佛的,也算少见。”
“不体味人生百态,又如何感悟大千世界?”
“你说的有理。禅宗禁男女之yu,密宗却有双修。男女之事本就是人间正道。王阳明也说过‘天理即人yu’。觉悟后领悟至高大道,或许自然远离低级情yu,但若先戒yu才去悟道却是本末倒置了。”
叶媚大笑:“这听起来像是给你自己好se找借口,连大儒王阳明都搬出来了。他真说过那话?”
“儒释道有何区别?天道相通,只是入世、出世的态度不同。”
“好了好了,不争论了。”叶媚将榻上的被子拉来盖在孟镇岳身上,“你好好休息,明ri还有大戏要看。”
孟镇岳仍枕着叶媚的腿,将头略挪一挪,脸贴在她的柔软小腹轻轻地蹭:“有一天,我下台卸妆,大梦初醒,忽然发现身边没有你,你也只是幻梦,那可如何是好。”
叶媚轻拍着孟镇岳:“我在你身边已经停留太久,也会陪你到最后。但你只有放开执念,到那一ri才会发现,我在你心中,我便无所不在。”说到这里,叶媚抬头望天,“若像屋顶上那位,太过执迷,抓得太紧,反而会失去,连心中那份也丢得干干净净。”
孟镇岳打个哈欠问道:“屋顶那位还在呢?”
“刚刚走,大概我们谈佛把她听烦了,她想听的不是这些。不过倚翠楼这位花魁,武功真是高得可怕,若她与血手帮敌对,你那个贺香主就惨了。”
“呵呵,她再厉害,不也是早就被你听到了动静?”
“武功小道,如何能与佛法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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